仅仅一个眼神，恐怖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
这一刻，秦羽甚至有一种感觉，苍穹崩裂，大地沉沦，山呼海啸，江山易变。
“不错的资质，秦长生占尽气运，居然有这样的后人。”白骨少年漫不经心道。
他的眼神高高在上，似乎没有将任何一切放在眼中。
这不是装出来的，他仿佛天生就属于更高的次元，就如仙人临凡，滚滚红尘皆为虚妄。
“白骨君王，我见过你。”秦面色凝重，沉声道。
“嗯？”白骨少年微微动容，有些讶然。
“在乱古空间，我曾见过你的法相。”
秦羽冷然，他知道这是一尊无上巨头，岁月无情，都未曾将他的凶名与荣光彻底磨灭。
“乱古！？”白骨少年眼睛微微眯起：“他的算计果然滴水不漏，这一局彻底胜过了天机。”
“什么？”秦羽眉心猛地一跳。
天机！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难以自持。
洪天王创建天机武馆绝非偶然，甚至于他在地球，以及昆仑界见过的那个男人就叫做天机。
这个名字不是胡乱叫的，冥冥之中涉及因果大秘。
“既然知道我是谁，可以给你体面，你自我了断吧。”白骨少年霸气凌然。
他本身就是万古巨头，修行时代的巅峰强者，此时即便只是一段烙印，一道投影，也足以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亵渎，一言一行都如法相随。
秦羽闻言，摇了摇头：“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万古第一人生平大敌的风采。”
“万古第一人？秦长生吗？”白骨少年放声大笑，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冷漠：“岁月无情，当年的泼皮小子竟然尊享诸天之荣，成为万古第一人，世间之事当真玄奇的很啊！”
话音刚落，古老的白骨城动了，尸骨如山，喷薄动天，那白骨少年举手投足都如天威相随，浩荡八方。
此时，他强大得不似一尊生灵，如同神祗临尘。
那恐怖的气势惊得秦龙象等人猛地变色。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我自少年时代便与诸天万界各路天骄争雄，那时候秦长生算不得最强，他只是个泼皮无赖而已。”
长生大帝所处的时代，是修行时代最后的绚烂，也是万古少有的大世，造化神秀，天地的玄奇全都毕集于此，多少盖世天骄横空出世。
强如长生大帝，灵尊，源主在少年时都称不上最顶尖的那一拨。
“可他们却走到了最后，屹立诸天之上，葬灭天下诸敌。”秦羽淡淡道：“就算是你，也和光同尘，败于星空。”
即便面对这古老的存在，秦羽亦未曾退缩，放出了这样的狂论。
秦龙象等人听得心惊肉跳，他们自问若是换做自己，绝对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就连外面的秦化天、秦剑心等人都露出了异色。
白骨君王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方才缓缓道：“你说得不错，成王败寇，他到底是走到了最后，屹立诸天之上，成为了那最孤独的存在。”
说着话，他一声叹息，如万古的悲凉，天地都随之变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送你上路吧。”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羽瞳孔遽然收缩，那一刻，白骨少年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之中消失了。
对，就是凭空消失，这是他出道以来都未曾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