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棺材的构造有些特别,铆钉镶嵌在外沿,似乎就是为了方便别人打开而设计的。
二叔远远的踮脚看一眼,见棺盖的移位顺利,也堪堪的松了口气。
“棺木的沿口没有撬动的痕迹,是原装的没错。”二叔也跟着激动了,搓了搓手心,在一旁指示工作,
胡澈和张帅帅虽然都是第一次干这种勾当,但态度端正,一系列流程都做的行云流水,让二叔看在眼里感叹都是好苗子,更加欣慰。
圆木棺材的盖子缓缓滑移,胡澈越发兴奋,激动的唱起了造反歌:基产农奴争争气,推倒万恶的周扒皮,你分田来我分地,丫鬟小翠随我去,随我去来随我去,不用端茶不扫地,哥哥把你当宝贝,大红轿子拜天地……
哐噹一声闷响,圆木棺材的盖板应声落地,扬起大片的灰尘。
胡珊珊呼吸一窒,急忙的奔前一步。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蔡生,都齐齐的探头看向圆木棺材。棺木中空,两端微微上扬,倒更像一叶古船,甚至棺材里的空腔也似船格,按上船桨完全可以当船用。
这时看向棺内,众人目瞪口呆。
棺材内部并没有什么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只是平静的躺着一个人,这人脸上罩着黄金面具,殓服是金丝铠甲,脚踏战靴,一副武将打扮。
众人看到,他的左手按着一块玉玺,玉玺原本被锦缎包裹着,只是历经千年锦缎已经腐烂,透过指骨的缝隙可以看到玉玺洁润的玉壁,隐隐灼灼,似走光的少女玉肤。
他的右手边则放着一柄青铜宝剑。宝剑微微出窍,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棺盖落地震动滑出的还是原本就这样。后来二叔说,有些墓葬里会有宝剑出窍的摆放,据说是为了辟邪,当邪性的东西靠近,会被宝剑的光芒逼退。
棺内没有多少其它物品,这让胡澈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望,好半响都没了反应。
二叔却震惊的喊道:“鬼玉玺,是钟离国君召唤地府阴军的鬼玉玺……”
二叔说着就想去拿,但忽然的,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稍稍冷静后缩回了手。
啐拳轻咳一声,二叔转向胡澈说道:“小胡呀,这鬼术玉玺可是国宝呀,快收起来。”
胡澈这才回过神,揉了揉眼睛,正要伸手去拿,忽然的,张帅帅一把将其拦住,随后捡起钢铲狠狠的砸在尸体的肚子上。
张帅帅的这一番操作把众人都给惊的呆住了,心下疑惑,这张帅帅是抽了什么风?难道他和这钟离国君还能有什么不世之仇,这是学伍子胥鞭尸撒气?
尸身的铠甲上有金丝玉片,每一片玉石的成色都极佳,是上好的材料。
张帅帅这几铲子下去,拍的玉碎翻飞,看的众人瞠目结舌。
也不知道张帅帅这是抽的什么风,胡澈愣了下,急忙的将其抱住:“张小帅你这是干嘛?咱们是文明的组织,正在进行一场绿色健康且环保的盗墓作业,你不要这么暴力,有什么事可以和大家沟通,玉石没罪呀!……”
胡澈心痛坏了,本来没有看到金银财宝已经够失望的了,谁知道这张帅帅这么的不着调。拍碎了玉片也就算了,如果拍碎了玉玺,这辈子都别想我原谅你。
胡珊珊和二叔也在震惊中缓回心神,急忙阻止。
“你们都没有看见吗?他动了,他是活的!”张帅帅喘着粗气说,眼睛里面有了血丝,像是很惊恐,又像是很愤怒。
胡珊珊只觉得莫名其妙,与胡澈对视一眼,对方摇了摇头。
“我没看到,几千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活的?张小帅应该是看岔了,”
这样一想,胡澈心里释然,没好气的瞥向张帅帅:“你是太紧张了,死人怎么会动?你倒是说说他是怎么动的,是晃了晃膀子还是扭了扭屁股?”
“我看到……”张帅帅干涩的咽了咽喉咙,“我看到他的胸脯跌宕起伏,他在呼吸,他是活的。”
死人怎么会有跌宕起伏的呼吸?何况这家伙都葬在这里好几千年了,连肺腔都腐烂成尘土了,拿什么呼吸?难道他还安装了电子肺腔激活器不成?
二叔捻着胡须,凝眉不展:“我倒是听说过有种玉衣可以起死回生,不过你看他这手骨,都只剩下骨头了,显然不可能是活的,就连起尸也不可能。”
见二叔也这么说,胡澈更加的确信张帅帅是看错了,鄙夷地打量一眼,戳了戳他的肚子道:“听见没有张小帅同学,我可跟你说,刚才你拍碎的玉片要从你工资里扣。”
胡澈说着夺去钢铲,愤愤然的扔到一边,钢铲落地发出哗啦声响。
这时再看棺木中尸体,被敲碎的玉片下面露出空洞的尸骸,没有半点的生机,早已形同枯木。
见此大家也就放心,胡澈搓了搓手掌,没有再想去拿玉玺,看中了戴在他脸上的黄金面具。
黄金面具眼孔很小,耳朵却特别的大,鼻子和嘴巴的位置相对紧凑,看起来不伦不类,有些古怪。
“也不知道这钟离国君长啥模样,可惜几千年都过去了,面具底下只怕惨不忍睹哟。”
胡澈说着就要去掀开面具,忽然的,身后传来蔡生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你真的要看吗。”
蔡生的语调很是古怪,加上大家现在都高度的集中精力,冒不失的听到他的话,还以为是墓主人的质问。
胡珊珊身体一怔,当她带着不满转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蔡生站在黑暗交接的远处,似乎只要往后退开一步,就可以完全的沫进黑暗之中。
也正是这样,总让人觉得蔡生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此时说话的不是蔡生。
“蔡生,你搞什么?快点过来。”二叔责备一声,
可是蔡生却没有响应的意思,仍旧站在远处,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
二叔嗞了一声,有心破骂,遇胡澈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诶呀,蔡生同志只怕是被美人鱼吓破胆了,被那东西劫色,说不定jj得瘫个一两年,也是个可怜人,就不要难为他了嘛”
“胡警官,能积点口德吗?”胡珊珊恶瞪胡澈一眼,觉得他这番言语太具侮辱性,
胡澈也自知语失,忙拍拍嘴唇:“怪我怪我,我的错,我掌嘴。”
说完对众人嘿嘿一笑,这才揉了揉手指关节,去拿黄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