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货通常来都不会有好事,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替官老爷来勒索孝敬的――吴三爷一伙占了官地搞违禁品走私长达十年之久,那些官吏又不是死人,没有好处的话岂能容他?
所以当三爷听到杜牙人大驾光临后,不由得心情大坏。然后过了不久,他的心情就不坏了因为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什么?要我交出张苏滩,自谋生路?!”吴三爷听到杜牙人的说辞后,当即大怒,猛地站了起来,险险就把头顶的草篷顶开。
“三爷莫要动怒,容杜某把话说完。”
杜牙人说和经验丰富,丝毫不为对象的情绪所动,接下来,他还是不紧不慢将对方的条件说了出来。
“那熊老爷已将这方圆几十里的滩地过了契,是按下等田补的银子,县尊很高兴。”
“熊老爷知道三爷在张苏滩有买卖打算出一笔银子毕竟这地已然是人家的。”
“三爷可自去也可在熊老爷那里兼一份差事眼下正是用人之时”
“这是福建大将军的手笔三爷切不可意气用事”
当杜牙人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而吴猛这时也已经不再吼闹,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完了内容。
沉吟了一会后,吴三爷起身来到了窝棚门前,他先是把着双臂凝望了一会远方,然后侧身招呼杜牙人站在他身旁。
“十年前修那处栈桥时,弟兄们一发都是精穷鬼,故而只好自家上阵。结果栈桥修完,人命也没了两条。”吴三爷这时脸带微笑,伸手指着远方栈桥的位置讲起了故事。
“到后来做了些盐货生意后,十七里桥的鬼六儿眼红,便带了人来火拼。那一仗,又没了三个弟兄。”吴三爷说到这里,扭头看了杜牙人一眼“事后还是你来说和的。”
“嗯,有这么回事。”杜牙人点点头。
吴三爷恍若未闻继续说道“这些年为了生意,大大小小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架,荒草甸子里,正经是埋了不少弟兄的尸首。”
“现如今日子好了,生意也愈发红火,这不,上月刚买了二十车砂石铺了地。”
吴三爷说到这里,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只见他徒然转身,满眼愤怒地盯着杜牙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管什么劳什子熊老爷熊将军,谁想打张苏滩的主意,谁就是我辈的生死仇敌!”
“呛啷”一声,三爷和手下同时拔出了刀“滚回去告诉那姓熊的,莫要胡乱打爷们的主意,小心我的钢刀可不长眼!”
看着吴三爷发红的双眼,杜牙人伸手缓缓推开挡在面前的钢刀,然后他干笑了一声,拱手抱拳道“既如此,杜某告辞。”
说完这句话后,杜牙人便带着随从离开了草窝子。
在荒草地里走了不远后,便是一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后,杜牙人一改方才的作态,很快换了一副无奈的笑脸出来“青云兄弟,方才你也看到了,这吴猛是软硬不吃啊。”
那个年轻的随从点了点头,微笑着对他说道“是,杜爷你尽了力,我都看到了。”
“唉,冥顽不灵啊”杜牙人貌似愤怒地说道“也不知熊老爷是什么个章程,该是请官府出面,狠狠教训这厮一顿才解气。”
杜牙人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青云兄弟。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位不但一言不发,还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好半天后,青云兄弟才转头冒出一句话“手段多得很,等着听信就是了。”
马车在荒草地里走了一段路后,前方是一处水洼子。到了这里,年轻人便跳下了车,登上了另外一辆等在这里的马车。
后来的车夫并没有催动马车,而是依旧在原地。过了一会,等到杜牙人的马车走远后,年轻人已经在车里将手枪重新插在了腰间,然后只见他拿起步话机,开始呼叫“这里是刘青云,呼叫古天乐。”
很快,步话机里传来了回答“古天乐收到,请讲。”
“按2号方案行动,重复,2号方案。”
“古天乐明白2号方案。”
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