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达人往新港溪上游推进2公里后,死亡率就开始迅速升高。哪怕穿越众已经给他们配发了全套劳保服,全套后世带来的工具,并且受伤后能得到及时治疗,也抵挡不住疟疾和工伤的疯狂杀人速度。
早期的100多号班达人现在已经只剩下70人,死亡率超过30。现在每天上工前,都会有拿着红外体温计监工在所有人脖子上照射一下,一但发现有体温升高者,立即带走——患病者被小船转移到北线尾岛上的竹棚观察,在这里,所有打摆子的人,会被铁锤一下砸死,然后海葬。
少数坚持到底,最后确诊为感冒的患者会得到几片阿司匹林,不会有磺胺和抗生素,因为论坛上关于耐药性的辩论还没有结束。
穿越众理想中的“5公里”绝对蚊子防御圈,由于炮灰消耗量太大,不得不暂时停手。以窑区为圆心,东面阿里山方向只清理掉2公里植被,新港溪对岸的北方地区干脆还没有动手,只有西南赤崁方向可以接受。
总之,道路曲折,前途光明,随着时间推移,战略相持的局面迟早会被打破,最终败退的一定是环境,而不是正在努力发展工业化的某势力。
波涛翻滚,海天相连,午后的阳光温暖明媚,由杭州始发的狗眼号船队,此刻已经走完了台浙航线的大部分路程,三艘千料海船组成的船队,正在台湾海峡中线组成一字型船队,斩浪前行。
遥远的辉煌早已是过去式,郑和的后人们在200年后,已经在航海方面全面落后,沦落到只能靠肉眼观测沿途地标的地步。眼下这个时间段,殖民者在日益发展的数学,天文学,航海学的武装下,每年都能横跨广袤的太平洋来到东亚,而大明的船东们,依旧在背着古老的针路,沿着海岸线北上南下。
他们可以远航到北大年,马尼拉,巴达维亚,因为这些地方,沿途都有海岸线和各种岛链可以避风和指示方向。
但是他们却没有能力,沿着家门口台湾海峡的中线航行:均宽300公里的海峡,看不到地标,只有海水,只需要一个黑夜,或者一场风雨,明船就会迷失方向,不知道自己在朝鲜还是在广东——他们没有能力用天上的星星指路。
穿越者的船队,由于安装了后世带来的科技装备,所以茫茫深海反而变成航行中的屏障。船队早期开创的台浙航线,眼下已经日趋完善,只要海况允许,领头的导航船现在更趋向于沿着海峡中部航行,避开可能的麻烦,直到纬度接近台南以后,才会改变航向。
杨二提着尿桶,从舱底一步一步走上来这趟终于轮到他放风。上来甲板,对着船尾的厕坑,把尿桶里的东西统统倒入海中,然后用旁边的木桶提上来海水,刷洗干净尿桶之后,他终于可以靠在船舷上吸几口清爽的海风了!
今时的杨二,剔着光头,脸上那块紫红色的胎记依旧醒目,上身是最便宜的月白土布对襟小褂,下身是露着脚踝的月白土布七分裤,脚下瞪着草鞋,形象谈不上时尚,如果头上再裹一块月白布毛巾的话,倒是能试着走一下陕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