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雪白,行动不便的老人,无人照顾之下发配几千里外的关北苦寒之地,就是要他的命,只是皇上没有直说。
“让刑部尽快拟写书表,昭告天下百姓,以安人心,最近外边想必乱糟糟的,人心惶惶也不是好事,还有江州那些人,你以中书名义起拟诏书,让星洲放心去查,让刑部接收卷宗。”皇上面无表情道。
“臣明白。”德公作揖,犹豫一会接着道:“至于太子那边皇上,此事种种证据口供都表明背后有太子掺和,勾结金人也罢,构陷平南王也好,欺君罔上也是不过臣与三司不敢妄自决断,有关太子,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沉默下来,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额头,然后幽幽道:“罪责加在那个太子府詹事身上,至于太子,朕自会惩罚。”
“是”德公点头。
之后,德公又与皇上说了许多此事细节,里面自然少不了太子的份,他时不时微微抬起眼帘,观察皇上表情,但也不敢太过,太子终究是太子,皇上如何惩罚,都是皇家内部之事,皇上是想与朝廷之事分开。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待日头高照,驱散灰蒙蒙云雾,德公一身轻松,出了大殿,门外等候御史台、大理寺、刑部诸位同僚在等候。
见他出来便围上来打听,德公干脆的说:“诸位放心,皇上对诸位决断十分满意,只有参胜要求发配交州而非关外,另外也交代要刑部、御史台配合平南王,接手京北所有案件卷宗,审查不得拖沓延误。”
“请皇上、王相放心,臣定会好好配合平南王。”刑部判部事连忙道,地方案件,必须上交卷宗到刑部,如果涉及官员,还需御史台配合。
随后众人又是一阵谈笑恭维。
“王相他辛苦了”
“王相办事公正,干净利落,实乃我辈楷模”
“此时要是交给我等,得要年后才能缕清啊!”
“”
德公早就习惯,只是拱手也不多说,待众人出了午门,三司各官员这才散去。
看众人依依不舍远去,德公抚这花白胡须,也知道此事算尘埃落定了。
皇上放过了侍卫军步军指挥使薛芳,一来没有直接证据,二来不管谈判结果如何,明后年景国就要讨伐辽国,正是用将之际,冢道虞一老,能带兵打仗的人不多了。
心里忍不住感慨,看皇上对平南王如此器重,当初若是再撑个几年该多好。
正因潇王死后数年无太子,众臣焦急,所以催促皇上立储君,当初联名上书,连他也在其中,可谁会想到几年后会冒出一个浪子回头的李星洲呢
而储君一立,就不是那么好变了。
德公心中也后悔,当初他为什么要催皇上立储呢,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