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经常和两个丫头闲聊,大概是规矩的原因,她们话并不多,但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就是叽叽喳喳天真灿烂的鸟儿,于是单纯的就是想和她们多聊聊,让她们多说说话。
毕竟只是孩子,几日下来在他循循善诱下,两个小丫头也打开话匣子,即便如此两个小丫头也不同,秋儿更加文静一些,月儿则叽叽喳喳像只小黄鹂。
“少爷少爷,你要写什么字,从没见过你写字啊。”书房里月儿欢快的凑过小脑袋,好多天相处下来再李业有意无意的启发和引导下,两个小丫头也变得活泼起来。
秋儿静静在一边磨墨,拉拉月儿的衣角:“不得无礼”
李业不在意,哈哈一笑把她的小脑袋按回去:“以前不写是因为没得写啊,现在我想写了,秋儿和月儿读过书吗?”
练字本来就是李业的爱好,水墨,文字,总有一种真实之外,意境深远的美,美不胜收,写实贵在真,写意往往可遇不可求。
秋儿文静的点点头:“奴婢二人小时候就有人教我们琴棋书画,王爷让府里的先生教了很多女孩,我和月儿学的最好,所以才有幸伺候世子的。”
“对呀对呀,不只是识字,我还会唱词呢,少爷要听吗?”月儿眼睛亮晶晶的,想必以前世子从未听他唱过词。
看她期待的眼神,李业好笑又心疼,被安排注定的命运是最可悲的,如果再得不到认可那可悲就变成绝望。
他放下笔,拍手笑道:“好啊,先搬凳子过来。”
月儿激动的搬过凳子坐在他面前,然后拍拍脑袋:“我要站着才好的唱呢。”
李业点头,“那你站着唱,我坐着听,秋儿过来,你也来坐着听。”
“哦”秋儿愣了一下,乖巧的坐在李业身边的椅子上,身旁芳香怡人。
月儿站好后开始调息,然后道:“我给世子唱一曲《春景》,是‘破阵子’的词牌。”
李业点点头,他知道这词。月儿微微提气,然后开始唱起来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
她声音清脆,语调活泼,虽然词牌唱法在后世的李业看来有些古板,但这词和小丫头却莫名契合,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她认真又努力的眼神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
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不一会儿,尾音落下,书房安静下来,阳光透过纸窗,温柔洒在李业膝上,细微的尘埃在阳光里纷纷乱乱、飘飘忽忽,一如少女的心。月儿紧张捏着手指,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光。
李业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这才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