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苏子言过其实了吧,秦人岂能同我齐人?”
孟尝君还是不以为意,就只当是苏秦是在说笑,可苏秦的神色,却越发正经起来。
“不,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君国大事,皆在于兵,而兵在于勇也,唯独策士一脉,不知勇,不知兵,更是无其国也,不忠不义,如此之人,吾见之岂能欣喜?”
这是田地本人出来承认了,见此,孟尝君倒是觉得苏秦有些不怀好意,开始思索起了他真正的意图。
只见苏秦是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对的,对的,秦王就是如此说的,可外臣却告诉他,不管是连横还是合纵,皆是在用他国之力,成本国之事,如此,岂不是让天下诸事,尽能事倍功半也!”
田地又细思了一阵,他已经开始上道了。
“哈哈,吾不喜者,乃策士无德也,并非策士之策也!”
苏秦又是连连点头。
“正是,正是,我王也是这样说的,老夫又这样回答秦王的,老夫所出鬼谷,鬼谷出名者何,乃是我先师也。
那之精要,又是何也,乃是这阴阳之道也,有天则有地,有男也有女,有雌就有雄,有正就有反,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所以分为阴阳也。
一国之中,也有阴阳之分,既然须得有有德之人,那也需得有无德之人也,有德之人,可为相,可为将,从正而平治天下,而我等无德之人,就用口舌之能,从反而施展一些阴谋诡计,借用他国之力,成本国之事罢了,请公子深思,我等无德之人,是不是也不可能缺呢?”
苏秦之学,到了如今,早已不限在策士一脉了,他阅览全书,不管是儒道也好,还是兵墨也好,尽可取之,学之。
不说是孟尝君,就是田地听后,对苏秦之学,再也没有了反驳之意。
“老夫观之,未来这齐国之主,非公子莫属,以公子之才,那必定又会是一个取宜阳,置丞相,平巴蜀,攻楚国的秦王之才,说起来,公子才是我秦国心腹大患也。
不过,老夫有一言,请公子听之,秦王年少即位,暴掠焦躁,鞭笞臣子,更是在洛阳引发群臣弑君,巴蜀引发季君之乱,其后,才学那楚庄王一飞冲天之举,让我秦再次强大,公子性子,就如秦王,前人之鉴,后人之师,老夫受齐王恩惠,无以为报,当以规劝公子,善待臣下!”
苏秦直指田地的缺点,却不见田地生气,因为他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他很想看看,这个与他相似,又有这般作为秦王,到底能干在哪里?
“哈哈,被苏子这样一说,吾倒是真想见一见秦王了,看看吾与秦王,有何相似之处?”
孟尝君突然觉得不对,苏秦的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在心中却是偷笑起来。
“齐为东帝,秦为西帝,两国必定要派遣使者,互定盟约,如此之重,那时我秦国必然会派遣一位公子来,以昭示我王之意,若是可行,公子也可往咸阳走一遭,为齐国使者!”
田地要是真去了,到时候他就建议秦王,将田地扣下,作为秦国的人质,至于秦国派来齐国的公子,那就也给齐国做人质吧,一个公子换一位储君,反正也不亏。
田地大笑。
“哈哈,一言为定,吾就是要去咸阳看看!”
孟尝君着急了,他刚要插话,却听苏秦已然说道:“公子一言,驷马难追!”
看起来这事情似乎是定下了,他还能如何呢,若是齐王应允,那就让田地去算了,谁让他已经是信心满满呢?
“孟尝君,此时你可要帮帮吾呢?”
田地知道,田文点子多,能说动齐王。
孟尝君稍稍一想,就点了点头。
苏秦还是一脸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