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山东有七国,韩国乃第一,下一个就要轮到赵魏了,将来这天下诸国,都会败于寡人之手,所以韩王也莫要担忧,诸国一样如此,无非就是先来后到罢了!”
这还是一句实话,可在韩仓听来,极为刺耳,秦王这不是嚣张,是什么呢,这就是赤裸裸的嚣张,嚣张到了极致。
不过,再一想,秦人的战卒,好像已经去屯留,不对,是今日的长治去,下一个轮到赵魏,想来这是真的了。
韩仓冷笑。
“昨日,秦王遣使者入新郑,邀约寡人前来,不会就是为了耀其武力的吧,若要说这,寡人已经知道了!”
嬴荡哂然,他哪知道,韩仓也是有些脾气的。
“非也,非也,寡人所言,事实罢了,除了此事,寡人当然还有其他事宜,要与韩王说,来新郑之前,寡人已去了阳翟,欲置颍川一郡,以申康为郡守,野王欲置河内一郡,郡守之位,暂且还未定下。
世人无有不知,寡人乃贤明之君,贤明之君,当行名正言顺之事,此番邀请韩王来,便是为这两郡之事,此间辕门,非议事之地,还请韩王随寡人入营再说!”
割地!
秦王这么说,那就是要割地了。
韩仓面色阴沉,并未言语,嬴荡亲自驾车,拉着他入了军营,进了营帐,又令人奉上了香茗,各色秦国佳肴,火锅等事物。
老丈人难得来一回,肯定是要用最好的来招待了。
秦王乃东道主,韩王于秦王对面,秦韩两国臣子,分别列在旁边,眼下,众人都是坐定。
“多谢秦王盛待,秦王邀约,我王也来,礼数周到,不废秦王之情,如今食脍已尝,香茗已品,不知秦王接下来,意欲何为,或是秦国,想将我韩,置于何地?”
说话之人,乃是张翠,韩国出了名的,伶牙俐齿之辈。
方才在谈论中,张翠对于秦王的目的,也俱是清楚,阳翟野王,在秦王之手,这不仅是既定的事实,韩国也没有能力,可以取回来,那剩下的,就看秦国能给新郑留下多少城邑,留下多少土地,还有今后的秦韩关系了。
这也正好问到了韩仓所关心的问题,他也是竖着耳朵,且听秦王如何作答。
“寡人方才对韩王已说,寡人有东出天下之志,韩国乃是寡人东出第一站,韩国不与寡人同谋,便是寡人之敌。
可这历年来,寡人为向韩王表连韩之心,与韩国两番结盟,与韩国联姻,可韩王呢,一次联合六国,攻伐寡人,一次联合魏国,防范寡人,如此来看,韩王是铁了心,不与寡人为谋了。
那既然不与寡人为谋,就是寡人之敌,既为敌人,那就有两策也,其一,乃上策,彻底灭其国,灭其宗室,灭其宗庙,灭其一族,行之我秦国郡县,教授我秦国礼法,化为秦土,让这天下,没有韩国也!”
嬴荡慢理条斯的说道。
他话到这里,就停下来,开始望着韩仓和张翠,这君臣两人的面色,都是不好看起来。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为了避免和张翠闲扯,嬴荡本想要下,就直接从上开始,好绝了张翠这心,也省的麻烦。
“其二,乃下策,保留其宗室,保留其宗庙,但令其割地,迁徙其庶民,让其国力衰弱,永远不能与寡人为敌,这样寡人的东出之路,也不会受此影响,寡人才能安也。
当然,这也是有中策的,降其为君,称臣于寡人,不过,这样和灭国,有什么区别呢,不知道寡人这上中下三策,张翠可为韩王如何选,对了,韩王该如何选?”
张翠面色铁青,韩仓一脸颓败,君臣二人,还没开始,就已经吃了一个亏。
“对了,寡人还忘记说了,若是选上策,那寡人现在就送韩王回去,明日全军攻城,十五日内,城池必破,能救韩国者,无一国也!”
不待君臣二人回答,嬴荡又接上了一句。
现在秦军大胜,宜将乘胜追击,让韩仓屈服,以达到他的目的。
必须要快,对赵国的战事,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