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兵之日,我就曾思虑过此事,但现在一看,还是将他低估了,此城难破,猛攻则短期无望,反令我军死伤甚巨,我以为,当先行发兵阳翟,将其围困,占据阳翟各处城邑,再作谋划。
白起都督之令,是让我等,尽量生擒守将,用于震慑韩王,现在不得申康,得牟平君韩正,此人韩国公族,阳翟副将,也可用之,只要骗过了韩王,待到韩王许诺割地,那申康就只得投降了!”
还是韩拙有法子,猛攻阳翟,会令秦军死伤众多,很不划算,有一个韩正,就能抵过申康了。
见辛鹿没有异议,当即,两人又下令,将韩正请来。
却说那韩正,入了秦军营后,就被看押起来,一直见不到韩拙,为此,他心中还有些嘀咕起来,毕竟韩拙入秦,已有八年,与他是八年未见,或许早就对他不亲密起来,现在能得召见,心中又一下子高兴起来。
秦军引着,韩正进入营帐,看到韩拙时,抢先行礼。
“好,我早就说过,公子之才,可上于九天,今日为秦王一战,就立下如此大功,夜袭营寨,不愧战卒将军也!”
韩正是身在韩国心在秦,一见到韩拙,怎的,就先向秦国说起来话来。
面对他的谄媚,韩拙却是将面色一正,不与他笑脸。
“牟平君不知吧,我秦两路战卒,两路出击,已攻破阳翟一城,斩杀了那申康,今日,乃送你去新郑之野、我秦冯章都督麾下,还望牟平君劝告韩王,早行割地之举,不然国破不说,就是宗庙祭祀,也难存也!”
韩拙这样一番言辞,让韩正当即神色一滞,他伸出来的一双手,就那样停留在空中,又讪讪地落了下去。
生擒申康的意义,是要告诉韩王,你的阳翟没啦,你快点割地吧,不然新郑也没了,现在申康是拿不住,你就只好诱骗韩正,让韩正去告诉韩王,申康死了,阳翟没啦,也可以起到一样的效果。
韩拙所用之策,乃是从秦王当年、用魏国河阳君、破安邑之法中从得出,这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那河阳君魏献,不惧生死,一心向魏,而这韩正,则没有魏献的半分勇猛了。
“什么,阳翟也破呢?”
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怎么能这么快呢,韩正对此有所怀疑,也属正常。
“哼,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王以都督白起之策,知阳翟难破,便以咸阳二十万军,南下新郑,以吸引韩人注意力,令其支援新郑,而暗中,又以四万于阳翟而来。
在夜袭你之时,我秦卫城一军,以两万之力,早就破了阳翟,所以你往北,也尽是秦军也,面对我秦,那申康贤明又能如何呢,还不止中了我秦都督之策,死于我秦利剑之下,汝若不从,也一样如此!”
对了,还有那战卒。
秦国洛阳,共计二十万军,战卒之名,天下遐迩,这由不得韩正不相信了。
“那这么说,战卒四万于此,还有四万,去了野王!”
韩正除了胆小之外,也并非是全然不能,他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都说到了现在,秦国所有的战略意图,他岂能不明。
“哈哈,你也不笨,不日之后,那野王张平,将会与牟平君,在新郑之野,我秦大营当中相会!”
韩正闻之,一脸颓色。
他本以为,能遇故人,可以受到一番礼遇,可谁人能想,会是这样一幅局面,他对韩拙,再无言语。
他不清楚,他接下来的命运,会是如何?
阳翟申康,既然已有准备,那秦军就不需着急,他们就地休整,一面派人押送韩正于冯章处,一面呈报战况,于宜阳秦王处和洛阳白起处。
第二天,两军方才出动,驻守阳翟城外,将城池围困,修筑营寨工事,做好围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