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夜深。
秦王端坐于营寨之中,继续写写画画。
他要将他这一生所学,按照以前九年义务教育的顺序,都写下来,编著成书,以供太学、大学、中学以及小学宫之用。
这时,外面左右来报,说韩王使者张翠求见。
这么晚来,嬴荡奇怪。
算了,管他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韩王有使者前来,那就足以说明,前几日新郑城外,斩杀暴鸢之举,已经起了作用,那剩下的,就是该谈一谈这连韩的策略了。
嬴荡略微思付,心间已然有了计较,他令人将张翠请进帐中,待到张翠进来后,嬴荡立即下榻相迎。
细说起来,张翠还是他的老熟人了。
当年,楚王芈槐,想要破坏秦越联盟,乘机灭越,便从后面教唆韩王,让韩王派遣使者入秦,讨要宜阳和武遂两地。
当时,秦国可谓是内忧外患一局。
北有义渠,南有巴蜀,关中还有一个季君之乱,不得不说,当时韩王仓还真是找了一个好时机,可惜了,巴蜀之乱,向寿平定的极快,季君之乱,也全因冯章和魏冉之功,火速平定,这让张翠又无功而返。
后来再见张翠,则是在秦国大破楚国后,九国使者,纷纷前来,也是在那荆州城,才定下了六国血盟,秦楚齐三强的天下格局,秦国安然接受楚国大片的土地。
又后面,秦国谋齐策略失败,田文借用周侯欢之策,大兴六国谋秦,时间蹉跎,就一直到了今日,算起来,这已是嬴荡和张翠的第三次谋面了。
张翠,一个韩国数一数二的名策士。
“哈哈,张子相来,寡人欣慰咦!”
还不待张翠先行行礼,嬴荡就急匆匆地说道,那副模样,好不热切。
“外臣张翠,拜见秦王,秦王陈兵新郑,外臣岂敢不来!”
这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秦王又如此礼数周到,张翠就只有连忙行礼了,他一举一动,颇为恭敬。
随即,秦王令人上来酒水,两人坐定。
“哈哈,寡人是带了些将士前来,但并非是陈兵新郑,而是言和韩国也,天下诸国,唯有韩王与寡人最是亲密,纵然秦晋之好,也不如也!”
张翠闻之,举起酒爵,敬王与酒。
“天下之事,尽皆逃不过秦王之眼,秦王何须如此谦逊,这秦晋之好,乃是秦图东进,晋图争霸之举,各有所图,两相能安,岂能言之好也。
外臣今日前来,一则为秦王所谋,二则为我王所谋,如此,则秦王有所得,我王亦有所得,此,方为秦晋之好也!”
还是张翠能扯。
嬴荡与这些个纵横家、策士们交道打多了,自然也就了解他们了。
他们所擅长的,乃是灭人舒己,趁机以为自己的理论,说服与你,要是与张翠相比,谁能说,这嬴荡自认是不虚的,可如今嘛,大事紧要,还是先听听他,到底是何意思,韩仓到底有何条件?
“那就请张子细说!”
秦王躺在软塌上,一边饮着酒,一边眯着眼。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意境是有了。
张翠清了清嗓子,做出长篇大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