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阳心中大恨,也只得跟着敷衍,忍着怒火摇头道:“不敢,都靠着大哥安排。”
老太后并不知道两兄弟之间事,她这日心情不错,转头笑吟吟赏了馥仪一个自己镯子,道:“这是前几日她们收拾东西,找出来哀家以前首饰,这玉颜色娇艳,正合适你戴呢……”
馥仪不扭捏不惶恐,垂眸接下了,丽妃看着馥仪心中冷笑,转头对淑妃轻声笑道:“如今咱们四公主很是得太后心呢,看看,这阵仗……”
丽妃轻抚鬓间珠翠,若有若无扫了宁贵人一眼,不冷不热道:“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宁贵人,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馥仪公主已经定下人家来事此时宫中也已经传遍了,卫战如今朝中并不十分打眼,馥仪下嫁卫府事宫嫔们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心情说叨,淑妃向来圆滑,并不接丽妃话,但丽妃直问到宁贵人脸上来,宁贵人却不敢不回话,只得垂首道:“公主事,嫔妾不敢妄议。”
丽妃平日里无事还要对这些不受宠妃嫔冷嘲热讽,如今看着宁贵人嫁女儿这么不如意心里得意,要多说几句,轻笑道:“不敢妄议?怎么就不敢妄议呢?好歹你也是馥仪生母,等以后馥仪若是能嫁个好人家,你也要受益啊,呵呵……”
此言一出临近妃嫔都笑了起来,谁不知道皇帝已经将馥仪指给了门第家私都不高卫家了呢。
宁贵人隐忍惯了,自然受住这种侮辱,丽妃话并没有入她心,比起丽妃嘲讽来,她愿意相信褚绍陵,既然褚绍陵说了日后她馥仪会成公主中第一人,那定然错不了。
宁贵人一向好性子,丽妃见她不羞不恼也没意思,转脸跟甄思说话了。
自许氏和罗氏去了永福宫一趟后甄思和丽妃关系缓和了不少,甄思心里纵然压着滔天怨气也不能真跟丽妃翻脸,毕竟是亲姑母,丽妃行事不要脸面甄思还是要,之后甄思借着自己身子不适将皇帝推到麟趾宫里几次,丽妃不傻,知道这是甄思跟自己示好,也就就坡下驴跟侄女儿和睦如旧了。
当然是不是真和睦如同往日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如今二人共事一夫,面上装再亲厚私下里还是明争暗斗不断。
甄思是宠,皇帝爱惜其颜色,圣宠不断,丽妃看着甄思手上戴着簇雕花金钏笑道:“这是上月内务府送上来吧,我之前还看见过,本来想要,可惜忘了提起,皇上爱惜你,竟给了你了,”
甄思不动神色垂下手,礼服袖摆遮住了金钏,甄思一笑:“值得什么,姑母若是喜欢我转送给你可好?”
淑妃闻言笑了:“哎呦,甄嫔妹妹真是太实诚了,你姑母以前也得过宠,这些东西也有,哪里会真稀罕你,逗你玩呢。”
淑妃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显得好像是甄思仗着恩宠讥讽丽妃一般,果然丽妃闻言脸色沉了下来,似笑非笑:“本宫不过是这么一句玩笑,难不成本宫连这些东西都没见过,眼皮子这么浅?”
甄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生气淑妃挑拨,又羞愤丽妃不庄重让人看笑话,情急之下心里竟图图跳了起来,甄思自觉不好,扶了身边宫女手按了下,低声道:“我去换件衣裳……”
甄思手心里都是冷汗,那宫女是随甄思入宫陪嫁丫鬟,见甄思脸色不好连忙扶着她下去了。
不多时皇帝来了,众人起身接驾,皇帝近日一直被辽凉事烦着,看着这热热闹闹家宴心里舒坦不少,先坐好跟太后饮了头一杯,家宴正式开始。
这种场合馥仪很少坐这么靠前,她今日打扮精致,皇帝也夸了几句,太后一笑:“女大十八变,馥仪如今也到年纪了,皇帝每日别光忙于政事,该操心操心公主了。”
皇帝心下了然,知道太后意思了,笑道:“母后怎么知道儿子没记挂着馥仪呢。”当下借着这机会将馥仪婚事说明了。
殿中众人连忙起身贺喜,皇帝笑笑命人坐下了,往下扫了一眼道:“甄嫔呢?怎么不见?”
丽妃一直没留意,见皇帝问起身道:“回皇上,甄嫔刚才还……”
丽妃话还没说完甄思扶着宫人从侧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老御医,老御医走上前躬身喜道:“给皇上道喜,给太后娘娘道喜,甄嫔娘娘已有近一个月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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