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浦这时候拖着一名昏迷的禁军走了过来,看着这情况,皱眉道“怎么了?”
秦轲伸出一只手,把武庭面前的禁军扯开,同时收回了匕首,摇摇头道“没什么。”
秦轲抚摸着自己因为击打铁铠而有些疼痛的拳头,看着躺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禁军,叹息道“就这样的人还来找妖人?难不成妖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妖人不成?”
而武庭则是看了看自己斧刃上的一道口子,又看了看秦轲手上缓缓入鞘的匕首,眼睛中露出几分贪婪,这样的一把匕首,虽然距传说中的削铁如泥还差了些许,但比他的短柄斧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能杀了这小子,把匕首抢来自己用,岂不是件美事?
想到这里,他上下审视着秦轲,握着短柄斧的手指也痒了起来,几乎忍不住就想对着秦轲劈下去。
现如今案牍库已经没有其他人,三人说话倒是不必再如之前蚊子般细声细语,不过门外的禁军还在打扫战场,所以几人的声音还是带了几分克制。
芦浦道“换上盔甲,混出去。”
秦轲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然而芦浦的下一句却是“帛书给我。”
秦轲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芦浦,尽管他知道自己和芦浦迟早会翻脸,只是这远比自己预料得要更快“不……”
芦浦仔细地看了秦轲一眼,叹息一声,他不知道现如今给他的还有多少时间,如果这样的机会放过了,谁知道他们还要在这案牍库里呆多久,现如今宫内既然已经成了这幅样子,还是赶紧出去的好。
“等出去之后,我再跟你计较。”
他只能是直接抓起一名禁军,开始脱他身上的铠甲。
武庭虽然也有些不甘心,但知道此刻还是命更重要,也就没有继续纠缠,大步走了过去,抓起秦轲刚刚打晕的那名禁军,也开始去套他身上的衣服。
三人动作都很快,只不过秦轲和芦浦还是率先穿好了铠甲,绑上了右臂上那象征着“义军”或者说“叛军”的红绸带。
武庭的身形宽大,先是套了一件盔甲却硬是没能把自己塞进去,骂骂咧咧地又扒下另外一名禁军的铠甲,折腾半晌,才总算把自己塞进了那件略宽一些的铠甲里。
三人带上头盔,相互对视,芦浦看着秦轲道“我会跟着你,不要想跑,否则……”
“知道了知道了。”秦轲感觉今夜这种说辞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皱眉有些厌烦地道,“一起死对吧?放心,我不会走,等出了宫,我们再说其他,但有一点,我是不可能把帛书给你的。”
“到时候可由不得你。”武庭哼声道。
三人从案牍库内走了出去,腰间挎着禁军的剑,单手握着剑柄,秦轲在太学堂里的时候倒是经过军阵训练的,让他做出军人姿态来倒未必是难事,只是一抖擞,就有了那么点禁军的精气神,握着剑柄,看着门口,深吸一口气,准备抬腿向外走去。
而一旁的芦浦和武庭身上那股军人味道就淡了不少,好在此刻正是天黑,又是这样的乱局之中,不会有太多人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
他们装出巡视的样子,微微低着头,保持着一致的步调,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有了之前迷路的经验,秦轲已经把王宫内的路线摸了个大概,许多路途与宫殿都已经能和那张地图重合,逐渐清晰起来。
只是他现在头疼的也是这一点——现在东西已经到手,自己应该怎么出去?用不用那条直通宫外的密道?
如果自己用那条密道……自己身后这两人又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甩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