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磨天的天边。
黑暗如水,亦如梦,给十分诡异的感觉。
相柳一路向西而去,心中总是有种不安,似乎那人已经追上来了。
“那人是不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主蛇头不时回头看看,可是并没有看到什么。
但是。
这种不安更加强烈了。
这如水如梦般的古怪黑暗,对它并不是很友好,不仅如同淤泥般挡住去路,还遮住了它的视线。
“老黑,不要吓我啊。”白蛇头回头看了看道,“那人,怎么可能如此快追到这里来?你刚刚说,有可能是那人篡改了我们的记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篡改记忆?”
主蛇头问。
“啊?你不会真的有病吧?”白蛇头愣了一下,十分疑惑看着主蛇头,道“倘若你真有病,还是尽早退位好了,免得……”
“滚!”
主蛇头怒喝。
“老大,你,忘记了?”
赤蛇头迟疑一下问,刚刚它就感觉主蛇头有些不对劲了。
“忘记什么?我刚刚说了什么?”
主蛇头疑惑问。
赤蛇头便复述一遍,主蛇头却道“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怎么可能?谁能够篡改我们的记忆?虽然我的确不喜欢那人,也不想听众那人的命令。但是,我们的确是那人创造出来的,倘若没有那人,便不会有我们……”
众蛇头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会不会是梦境洗去了老大的记忆?”一个蛇头想了想道,“或者说,只要我们知道篡改了记忆,就会被洗去记忆?”
“这很有可能。”
“必定如此。”
众蛇头纷纷道,对那人更加畏惧了。
“哼,我不相信。”
白蛇头却道。
此刻主蛇头有些疑惑起来,难道自已真被洗去记忆了?虽然它不太相信白蛇头的话,但是其他蛇头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它们乃是一体,不会做出伤害本体的事情。
当然。
白蛇头那个白痴除外……
“不管是不是如此,先逃出梦境再说。”主蛇头心神不宁道,加快速度往西方而去,但是前方的黑暗更加难破开了。
犹如淤泥般,死死地陷住它。
“这里的确有青甲的气息,应该是青甲走过的路。”
一个蛇头审视着前方的黑暗道,寻找青甲走过的痕迹,这让可以让它们更容易穿过。倘若没有青甲在前面走过,或许它们根本无法在梦里行走……
“不好,走不动了。”
不久后,主蛇头有些焦急道,心神剧烈不安,总感觉后面跟着什么。
可是回头后,又看不到什么。
“奇怪了,这里怎么没有青甲的气息?似乎青甲并不是往这里走去。”紫色蛇头仔细观察一阵道,“老大,青甲应该是改变方向了,它没有走过,我们很难穿过梦境……”
“快寻青甲的痕迹。”
主蛇头道。
众蛇头都仔细观察起来,只有白蛇头左顾右盼,不知道在看什么。
“老大,没有青甲的留下的气息,似乎青甲突然消失不见了。”紫蛇头愕然无比道,“奇怪了,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这不应该啊。难道青甲就从这里,突然走出梦境了?”
“从这里走出梦境?”
“没有痕迹啊。”
众蛇头都在思索。
“白痴,青甲那家伙,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从这里走去,而是顺着原路走回去了。”白蛇头瞥了一眼紫蛇头道,“青甲那个家伙那么怕死,必定会留下诸多迷阵来迷惑那人,不可能一条直线走到底……”
“原路返回。”
主蛇头突然道。
这时,其他蛇头也明白过来……
当它们原路返回不久后,就发现青甲果然是折回,从另一边拐去了。而且,依旧没有直线走下去,不时折个弯,或者转个圈什么的,路线十分曲折。
倘若它们不是十六禁忌之一,根本无法寻找到青甲的踪迹。
不过,既然它们都能够寻到,那人应该亦会觉察到,最多就是多花些时间而已。
这,又有何意义呢?
对于他人,他们根本无法发现青甲的踪迹,留下直线或曲折的路线,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寻到不青甲的踪迹。但是,对于那人来说,即使是再复杂的路线,都能够寻到踪迹……
所以有何用呢?
相柳十分想不明白,难道只是想拖延时间?
但拖延时间有何用?
根本没用好吧。
这时它一边思索,一边顺着青甲的痕迹走下去。
封青岩依旧静静跟着它后面,正因为听到了相柳的说话,所以并没有打算出手,待寻到青甲再一网打尽。
倘若不是相柳提醒,他还真没有留意到青甲的痕迹。
当然。
有彼岸花的存在,青甲根本无处可藏,无法可躲。
不管藏在哪里,躲在哪里,他都能够知道方位,只需要顺着彼岸花所指的方向走去就行了。
不过,彼岸花依旧指向西方,但目前的情况,青甲和相柳都在一条线的方向上?
这不应该一直是啊。
相柳一时向左,一时向右,方向并不是一直向西。
封青岩则发现彼岸花,一直指向相柳的方向,即相柳向左时,会指向左,向右时会指向右……
那青甲呢?
倘若多个禁忌同时出世,且在不同方位时,彼岸花应该如何指向?是指向最近的禁忌,还是指向最先出世的禁忌?或者,不时指向不同的方位?
幸好青甲与相柳是在同一个方位。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倒是在相柳身上发现不少信息,例如知道了有人篡改了十六禁忌的记忆。例如十六禁忌知道了自已被篡改记忆,就会立即被洗去记忆等……
这时他同样好奇,是何人篡改了十六禁忌的记忆。
十六禁忌到底是不是商帝所创造?
倘若不是商帝,又会是何人?而商帝晚年发生不祥,是否与篡改记忆的人有关?
还有黑陶花盆等……
随着深入如梦般的黑暗,相柳走得更慢了。
封青岩只好放慢速度,远远地跟在后面,免得被相柳发现了。
相柳则是越来越不安,心神剧烈震动。
“不好,必定是那人追来,他就在后面。”主蛇头慌神道,心里对那人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了。
“没有啊。”
白蛇头回头看了看道,似乎有些想不明白,老黑为何如此畏惧那人,“即使被那人追上来,又如何?不就是再次听令吗?我们以前不是没有听过。”
“这次不同……”
主蛇头摇头,掩饰不了内心深处的恐惧。
“呃,老黑,你这太怂了吧?我劝你,还是尽早退位好了。”白蛇头呵呵说道。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