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邵氏听了她絮絮叨叨的抱怨,只觉额头直跳。
她这妹妹已经被养歪了,只知道攀比,一点大家子的见识也无。
一开始还能忍着听听,后头实在忍不住了。
“盐铁皆是官营,铁官府再大的家业也是朝廷的家业,不是任家的私产,朝廷没有下旨,铁官府哪敢私自赈灾?”
“再说你小姑子和小叔子的院子,谁家不心疼姑娘家只能在娘家享十几年的福就得嫁出去伺候公婆?又不是落败了没银子,怎的就不该娇养着?
你小姑子那是亲爹亲娘,曾祖父母又爱得什么似的,早早被刘家相中了来求娶,家里爱重她总有理由。”
劝她:“又不是花的你的银子,你就别操这么多闲心了。”
“怎么不是花的我的银子?她把银子都花了,以后分家我们分的家产不就少了?”
把她姐姐气得,不得不承认袁家人说的对,她这妹妹心术有问题。
狠狠教训了她一番。
待到了刘府太夫人过寿那日,几家人相约着一起去了南山。
先去了太夫人住的院子给她拜了寿,陪着说了一会话。
被来的亲戚拉着见了一拨又一拨。
直到张刘氏进来,拉着她的手:“哟,这个就是我们家昶哥说的那家姑娘家吧,还真是挺俊的,难怪大嫂看不上……。”
袁明珠听她说的不像话,怕她吐出狗牙来,狠狠掐了她一记。
“住口。”太夫人呵斥的话和张刘氏呼痛的声音一起出口。
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袁明珠呼痛的声音:“啊,曾祖母,这谁啊?她掰我的手指。”
扑到陶氏怀里哭得好不可怜。
“你这小贱人,明明是你掐我。”张刘氏气急败坏道
“曾祖母,她掰我的手指我才掐的她。”
太夫人的拐杖狠狠地戳在地上:“给我滚出去,把她给我撵出去,她哪里是给我祝寿来了,她这是想活活气死我,跟她那贱人娘一样歹毒……。”
袁明珠藏在陶氏怀里的脸上带着不屑:我就掐你了又怎么样?不知所谓的玩意,掐了你也白掐。
张刘氏挣扎着被仆妇们拉了下去,脸面尽失。
太夫人拉着袁明珠:“好孩子别哭了,曾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
喊她跟前的妈妈:“快去拿药油来,给姐儿搓点药油。”
刘张氏得知她娘被撵了出去,连带来的寿礼都被退还给她,气得直发抖。
她也判断不出是她娘真的掰了袁明珠的手,还是袁明珠诬陷她娘。
毕竟以前她娘也干过同样的事,掰过前头那个死人任氏的手。
袁明珠擦了药油,被刘府的妈妈带着送到招待各家姑娘的院子。
慧姐儿看她过来,拉着她看她的手:“没掰坏吧?”
袁明珠摇摇头,“没事,我发现她不怀好意就掐了她一记,她吃痛之下就放开我了。”
袁明珠活动了一下被宣称掰了的手指,“不严重,就微微有些疼,养两日就好了。”
对她说:“我做了新的洗发露,回头你们回去的时候去我们家一趟,我拿给你。”
毕竟伤是假的,袁明珠也不想宣扬的太过,显得太“婊”,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
慧姐儿抱着她的胳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洗发露用完了啊?”
袁明珠看她没骨头一般的站像,“赶紧站好吧,回头千户夫人看到又训你。”
“哟,我们小表嫂来了。”唐淑兰热情洋溢的跟袁明珠打招呼。
袁明珠忍着想翻白眼的欲朢,心说刚收拾了一个这样哟的,转眼又来了一个。
“唐小姐年岁也不小了,该学学道理了,别大呼小叫的乱喊乱叫。”
唐淑兰被她教训了,只拿鼻子“嗤”了一声就走开了。
慧姐儿还等着跟她掐一通呢,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摸摸自己的额头,“她还得意上了?她病了还是我病了,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袁明珠觉得没看错刚刚唐淑兰眼里的嘲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肯定是她病了!”见袁明珠没回答,百寿回了一句。
袁明珠回神“嗯”了一声,“百寿说的对,肯定是她病了。”
拖着她跟别的小姑娘们打招呼。
大家都熟识,就是不熟的,也都是刘家的族亲家的姑娘,再不会在太夫人的寿宴上闹事。
快开席的时候,慧姐要去恭房,还非拉着袁明珠陪着。
袁明珠看看从坐下就频频往她们这边瞟的唐淑兰,点头应了,“我站在外头等你,我不进去。”
两人离席出去。
袁明珠对陪着她站在一棵花树下的春荞说:“你去看看曾祖母那边开席了没有?”
春荞有些不放心。
袁明珠:“这是内院能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