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手,“来,来了。”
知道的知道他是杜氏的丈夫,不知道的得以为他是哪里来的野汉子呢!
袁明珠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爹!”
吩咐芸香:“给我爹搬个凳子来。”
把凳子放床前,扶了袁树坐下。
她自己则坐到她爹之前坐的位置,也不问杜氏的情况,而是问袁树:“爹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回能在家多住些日子吧?”
袁树被杜氏一脸的期盼看得有些慌。
袁明珠一看他这样,不待他回答马上接着说:“我那边少个人帮忙,爹你要是不忙给我帮帮忙去!”
袁树这会没负担了,憨厚的笑笑:“行,正好西瓜苗都种下地了,家里那边最近没事,爹给你帮忙去。”
干啥都行,让他哄孩子都没问题,只要别让他哄老婆。
听说丈夫最近不去乡下会留在家里,杜氏才算了气顺了些。
袁明珠这会才开始询问杜氏的情况。
这个季节还不是很热,至少没到杜氏这样躺着不动还满头大汗的季节。
她不仅汗多,还多死多虑,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若是不是知道她这是病了,还以为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安慰了一番杜氏,又去安慰新媳妇。
新媳妇才进门就总是惹着婆婆不快,她还以为婆婆不喜欢她呢!
任氏的丫鬟春杏看到她,忙把人往里让,“少奶奶,二小姐来了。”
任氏娘家境况好,陪嫁了两个丫鬟一个妈妈。
袁明珠觉得她这是照顾上头两个嫂子心情的最低配置,若是不考虑两个嫂子,应该陪嫁的下人还得多些。
梁氏和吴氏也明白事理,袁明珠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开解她。
“三位嫂嫂都在呢!”
三个人要起身,袁明珠忙按住抱着蓁姐儿的梁氏:“一家人没那么多俗礼。”
就着梁氏的手逗弄了一会小侄女。
往任氏看过去,只见她穿着一件豆绿色比甲,鼻子有些红,似乎刚刚哭过。
春杏端了茶和茶点进来,蓁姐儿要吃,袁明珠掰了一角绿豆糕给她。
夸道:“三嫂娘家厨娘做的这绿豆糕十分地道。”
又说:“哪天让青岩家的也去学学。”
还是学了来,想吃就做,也省得送来的惹人的眼。
任氏:“嗯,我回头跟我娘说说。”
说了一会话,梁氏告辞:“你们在这玩,蓁姐儿有点像是要困了。”
说婆婆这样那样的话人家闺女能说,她这些做媳妇的不好多插话,她这是避嫌呢!
吴氏一贯跟着大嫂行事,也找了借口离开了。
待屋里只剩下姑嫂二人,袁明珠端茶喝了一口。
放下茶碗说:“三嫂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呢?”
“没,没做什么,就做些针线。”
说着就低下头,满面含羞。
袁明珠:?(?'?'??)?
她三世加起来没嫁过一回,哪里知道新媳妇做个针线有什么可害羞的?
枉她一贯智计百出又言语诙谐,这会也辞穷了。
只得又问:“我三哥呢?”
这就是明知故问,袁叔驹这个时辰肯定去学里了。
“你三哥去学里了!”
好歹这个问题没问题,任氏渐渐恢复往日的性情,让袁明珠把要劝说的话说了。
任氏如果怀孕还没满三个月,又是新嫁娘,偏逢着婆婆生病,也挺不容易的。
姑嫂俩说着私房话,又拿了针线一起做了一会,任氏就好多了。
袁明珠看看差不多她三哥也该回来了,就准备走。
还没走呢,她三哥就举着一串糖葫芦进来了。
看到袁明珠也在,他那糖葫芦的数量就显得尴尬了,“那个,小妹你吃,我回头再给你三嫂买。”
任氏也推拒道:“我不吃,给小妹吃就行了。”
袁明珠忍着笑。
“三哥下次遇到再给我买吧,这串给三嫂吃,回头生个漂亮的侄子喊我姑姑就行了。”
她又不是看到哥哥对嫂子好就嫉妒的善妒的小姑子,非得计较一串糖葫芦该给谁吃。
春梅送她出门,刚到门口就听屋里她三哥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嘛,针线活费眼睛,以后别总是做。”
“没有总是做,今天就做了一小会。”
……
回到屋里,她才有空跟郑妈妈商议该给她爹安排个什么活计才好把他拴在这里,省得他总是往柳树湾那边跑。
本来她爹因为受伤的原因就跟家里人生疏,跟子女和长辈还好说,他们也不会总想粘着他,对他的压力小点。
对杜氏就不行了,尤其杜氏这会病着,更想要找关爱,闹得两口子别别扭扭的。
袁树之前借口下乡看着长工种地,躲出去好长时间,不是袁季驹也要娶媳妇了,他这个做爹的不在家不行,估计都不愿意回来。
“我们那边要干的活不少,不过老爷不适合干吧?”都是工人在干,老爷混在里头算怎么回事?
跟杜氏一样,因为这个家不是原来的普通农家了,袁树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只能跟袁务川似的,下乡管着长工干农活,或者是跟着老王头放鹅。
袁明珠捏捏脑袋,觉得头大。
“你随便看看,先安排个活不让我爹闲着就行。”
“是。”
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袁树跟着袁明珠他们坐车往马蹄巷那边去。
马车过御马街的时候,坐在外头车辕上的郑妈妈突然拍了拍车篷子。
“二小姐,奴婢好像看到之前去我们家的那个三角眼了。”
袁明珠眼皮跳了跳,撩了车帘:“在哪里?”
“拐那边去了,奴婢跟过去看看。”
郑妈妈已经跳到车下,说着话就往那人过去的方向追过去。
车夫问:“小姐?”
“先去马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