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枉她做的这许多安排,把安定侯府的人忽悠得晕头转向,才能东西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运出来他们都没发觉。
夸道:“很好,这次出了力的人都有赏。”
安排了大车去码头拉货。
提前使人去码头找了郭恒生,雇了一批人扛麻包。
他们到的时候,郭恒生已经带着人等候着了。
“喊上船老大,我们去旁边酒楼里喝茶,让他们慢慢干,吩咐他们给留一份猪头肉我们回头下酒。”袁树照着女儿来之前吩咐的话邀请郭恒生。
码头上的酒楼里做的猪头肉非常美味。
郭恒生就好这一口,欣然应允。
郭恒生就乐意接袁家的生意,除了出手大方,人家还能顾及到他们的喜好和感受。
跟他们做事就是舒心。
这一趟的货物多,直到快天黑才搬完。
跟船老大和郭恒生告辞后,爷俩乘车回家。
桥泗巷地处武安城东面偏南,在御马街南面,去北关码头得途径御马街。
晚上拉完最后一批货物,天已经擦黑了,车上挂着的灯笼随着马车的晃动晃悠着。
路上行人渐稀,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过御马街的时候,郑妈妈喊袁明珠:“二小姐,您快看!”
车夫把马车停下来。
袁明珠拨开车帘,从车窗往外看去,正看到一户人家的角门开着,两个人推着一个被捆着的人往外走。
被捆着的那个看身形是个女子,这样冷的天气里只穿了一身单衣,嘴巴塞了块布堵着。
走近了,袁明珠才看清楚是尹桃花。
不知道是塞着布的缘故还是挨了打,她的面颊看着像是肿着。
即使是脸有些变形,袁明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尹桃花也认出了车窗里的袁明珠,挣扎着看着她。
被押着她的两个壮实婆子拽着走了。
直到走出去老远,尹桃花仍然在回头看着他们的马车。
见人已经不见了,袁明珠还保持着撩着车帘的动作看向空旷的大街,骑马走在他们车旁的五月喊了一声:“二小姐?”
袁明珠放下车帘:“走吧,回家。”
回到家,袁明珠找到他四哥,“拿几两银子给牙行的牙子,给她寻个深山里的人家嫁了吧!”
虽然她说的没头没尾的,袁季驹还是听懂了。
“行,我明日就安排人去办。”
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他还因为小妹一贯手段凌厉,会买通牙行把人卖去腌臜地方呢,所以一直未向她通报事情进展。
至于尹桃花会被卖去哪里,他并不关心,之前也没准备插手干预。
袁明珠自己定下的规矩:库房里禁灯烛。今日天晚了,袁明珠就没再去库房,直接回了后院。
次日早起去库房验看了,拉来的这批货物比市面上买来的质量还要好。
侯家在武安州购置的一处院子里,李家的正在前来拜访他们家留守在此的人。
“我们家里已经采购了一批桂花油,正在运来的途中,”
摇摇头,“就是今年这价格,实在贵得离谱。”
“今年采收桂花的季节南边连日阴雨,影响了桂花的产量,我们买货的价格也不便宜,就这个价格还不是求爷爷告奶奶才买到的。”侯家的人陪着叫苦。
他们家下手早,那时候馨桂坊的货物还没丢,市场上桂花油还没疯长到现在的价格。
不过大家都在过苦日子,就你一家不仅能吃大米白面还能吃肉,难免会被人孤立,所以吃肉也只能偷偷吃。
大家互相吐了苦水,说起妍玉春进来的货物。
“我去码头上打听了,是混在南边来的大米里运来的,这回进来的量比之前几回的都多,据说品种也全。”
彼此眼睛里都有钦佩。
世人都更崇拜强者,能在跟安定侯那种勋贵交手的时候占尽上风,不能不让人佩服。
也让人猜疑他们家背后有没有靠山。
“你说他们家是不是也是在替哪家经营啊?”
日进斗金的生意,背后的真身一直没有现身,是没有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二人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到惊悸,忙打住这种猜疑。
京城安定侯府,胡维昆兄弟也在做着相同的猜测。
“他们家是在替谁家经营?”
“会不会是晋王府?他们家可是从晋王封地过来的。”
“不像,要是跟晋王府有关也不会迁徙了,这么挣钱的生意守着晋王府不是更赚钱?林峰回来说没发现他跟那边有联系。”
“那是鲁王府?”
“也不像,这次迁徙的移民分去鲁地的也不少。”
清平案以后,勋贵被清除掉大半,勋贵们反而没有皇上的那些儿子和孙子蹦哒得欢了。
因此胡家没有往其他勋贵头上猜疑,只往皇子皇孙上头猜。
胡维昆做了定论:“我觉得是你们多心了,他家应该根本不是替谁经营,就是仗着跟汉阳公主府有点交情,自己家经营,别疑神疑鬼的了,抓紧想个法子收入囊中。”
按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妍玉春被他们欺压至此都没看到替他们出头的,后头肯定没人。
他们现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能抓来用的银子都要抓来,不要畏手畏脚。
袁家连官身都没有,只有两个儿子在国子监读书,收拾他们还不似囊中取物?
一群废物,这么久了还没拿下。
胡维昆发了一通火拂袖而去,留下被训斥的人焦头烂额。
妍玉春实在是块硬骨头,他们倒是想吃下,也得有一副好牙口啊!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妍玉春的脂粉可以用香辛料兑换的消息传到了李琦耳朵里。
京城里,诚意伯家是有名的破落户,自打诚意伯中风瘫痪在床,他们家就四分五裂了。
诚意伯世子和诚意伯续弦娶的那个小夫人斗得昏天黑地。
他们家去各家买东西都是记账,但是一到结账的日子两边都不出银子。
吓得各家都不敢再给他们记账了。
他们家采买只能仗着跟李琦有些交情,求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