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袁明珠一下子没忍住笑了。
她娘真是有意思。
挑拨她的人估计是想撺掇她刻薄自己,结果她娘心思还没歪,只听了那人一半话。
杜氏被她笑的一愣,袁明珠趁机把她抱着的獾油罐子抱过去。
对方爱你你才能有恃无恐。
袁明珠就是这样,杜氏还爱她,这就是她恃宠生娇的资本。
杜氏要是眼里只有银子没有母女情分了,她就只能选择抱紧曾祖父母的大腿寻求庇护。
现在嘛,她娘说什么她就只听着,听过就当耳旁风就好。
“我才不呢,我就要穿,不卖,至于嫁妆,我还小呢,还有那么些年,足够曾祖父给我攒那么大一笔嫁妆了。”
把手臂往后张,比划着那么大一笔嫁妆是多大。
一罐獾油抱回来,又去把另一罐也抱了回来。
抱着杜氏的腰:“娘,我就要穿,我和姐姐以后去刘家做客,或是要去慧姐儿家做客,穿得灰不溜秋跟灰老鼠似的像话嘛?”
又说:“这些獾油也不能卖,娘你听我的没错,你和大嫂她们以后肯定少不了出门做客,人家当家的奶奶、少奶奶出去,那小手都细皮嫩肉的,就你们的手粗的跟老树皮似的,
一桌上都坐一起吃饭,你们的老树皮手好意思伸出来夹菜?”
杜氏想象了一下自己跟别人坐一桌,不好意思伸出手夹菜,把手藏在袖筒里的局促情形。
是不好看啊!
看她娘的样子,就知道把她说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袁明珠重新把罐子锁到柜子里。
拉着她娘的手:“娘,咱们家以后肯定不是一般的庄户人家,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你的眼光不能只看眼前,你得往远了看。”
她本来就跟曾祖父母想法一样,觉得姚家的儿子配不上她姐姐。
不过是想着姐姐为人贞静,若是高嫁了怕到了婆家受气。
没想到低嫁了,也防不住对方不省心。
袁明珠想着得怎样把这桩亲事给搅和散了。
母女二人一出门,就看到袁珍珠站在门外,看情形听了有一会了。
袁明珠看看站在她姐姐旁边的秦三花,觉得这丫头还行,亏着喊来的是她姐姐,要是来的是曾祖母,非得训斥她娘两句。
要是来的是嫂子们,她娘该觉得丢脸面。
她大姐来的正好,也对姚家起点防备心。
婚事不成更好,万一搅和不散,也省得她当姚家大奶奶是什么好人,被卖了还替人数银子。
袁明珠愁啊,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已经在走程序的亲事肯定不会因为这么点小龃龉就一拍两散。
杜氏对大女说:“外头冷,怎么站在这儿,去你大嫂那屋,她那儿暖和。”
又对小女说:“出门跟好你曾祖父,年前外头乱,别冲撞了。”
袁明珠笑道:“知道了娘,我回来给你们带糕点。”
杜氏:“别乱花钱。”
“嗯!不乱花钱,只花该花的钱,该花的钱也是不能乱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