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府妻妾斗法,总兵府是沈姨娘当家,她派人来接嫡子回府,现在来的人可能只是打头阵的,探听这边的底细,后头再来的只怕就会是安阳侯的心腹了。”
安阳侯的心腹,对晋王府应该了如指掌吧?
“你若是不想陷在这里,因为人家妻妾斗法被波及,就别疑神疑鬼了,我们家若是真有问题,你觉得用得着跟你在这里周旋吗?”
还有什么比抓到活的晋王世子更好的把柄?还用得着放长线钓大鱼?脑子有病吧?
杨启毓脸色铁青,他一贯自负,却没想到一直都在自作聪明。
想着这些日子他所作所为都在别人眼里,就像个耍猴戏的猴子一样,却还沾沾自喜。
袁明珠就怕他往歪里想,偏偏看他这样,就是想歪的模样。
谁也不能保证哪块云彩下面有雨,所以这个冤家不能结。
屈膝行了一礼:“还望世子见谅,我家既不是顾夫人的人也不是任何一方的人,没有靠山也没有背景,实在是谁也不敢得罪。”
晋王世子:“不是吧,你这一身大毛的衣裳,是北边的贡品,不是有钱能买到的。”
袁明珠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我若是世子,被揭穿身份,肯定走为上策,而不是孤身一人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他这话把晋王世子吓坏了,看着四周警戒。
袁明珠笑道:“所以说世子运气好,如有神助,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家真的没有靠山,四周没有布下天罗地网,
我这身衣裳是这次去京城贵人赏赐的,为的是棉花种植新方法。”
不知是恭维的话起了效,还是晋王世子看清楚四周没有埋伏,脸色舒缓了许多。
甩袖欲走。
袁明珠:“世子刚刚给木匠送的牛角,木匠很高兴吧?”
杨启毓:“你这话什么意思?”
木匠确实很高兴,嘴巴都合不拢,他还以为是因为他替他跑了一趟对方感激他呢!
听着还有内情?
一个木匠难不成也有另一层身份?
得,又想歪了。
袁明珠看了一眼工棚位置,“木匠不管去谁家干活,来之前都把牛角油擦里的油倒干净,到了雇主家,再跟雇主要油,就这样,每次得的油他们家都使不完。”
晋王世子没明白袁明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也察觉了那牛角里太能装油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就是贪些小便宜罢了。
“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人不可能拆穿所有的骗局,像世子这样精明的人,不知道这种习俗的情况下同样上当,这并不丢人,
做大事的人,不可能事无巨细都照顾周详,只需要把握住大方向,底下的事由底下的人去做。”
“所以呢?”
晋王世子果然心情好多了。
“我们不是故意欺骗世子,只是有猜测,但是没有渠道去证实,也不敢去跟您家里联系,因为我们不知道您的敌人来自哪里,怕贸然做下的决定给您带来杀身之祸,
您到了我们家,我们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若是有了危险,我们也跑不了,若要冒犯之处,还请世子看在有苦衷的份上多多包涵。”
晋王世子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心眼子倒是不少。”
袁明珠:“嘻嘻,多谢世子夸奖。”
恢复了往日的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