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帽檐子的颜色都得亮两个色度。
不说要也不说不要,站在一边闷不吭声。
就这样就行,把潘水香吓得爬起来就跑,一屁股的土都顾不得拍一下。
袁明珠除了拿老王头吓唬潘水香,也有试探一下他人品的意思。
老王头就一个孤寡老头,没儿没女,对她爹又有救命之恩,以后不要说都是他们家的责任。
既然是责任,还是早点接走为好,省得回回来这里路途不方便不说,还总得跟姓潘的这些人遇上,这些狗皮膏药贴上去那还了得?
他们家倒是不差他一碗饭吃,就是接个品行不端的回去,不如还是放这边,大不了托驿丞府给他时不早晚送些钱粮来。
经过这次试探,老爷子的人品还挺好。
袁明珠觉得这人可以接回去。
对袁树说:“爹,看样子那个婶子不想做王奶奶,王爷爷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我们把他接咱们家去吧?”
袁树当然愿意,往杜氏的脸上看去。
杜氏比袁明珠更愿意从此离这里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来这里,回答道:“是啊,王大伯跟我们家去吧,也让伯驹爹孝敬孝敬您。”
老爷子不好意思道:“这合适吗?”
看着就是心里愿意的。
杜氏:“合适,合适,咋地不合适。”
眼瞅着时辰也不早了,“还得赶路,我去帮您收拾收拾东西。”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袁明珠可不认为老爷子能有什么值钱的家当,说:“不要了,回家再重新置办好了。”
袁明珠这样说也是一计,舍些小财换顺利脱身。
果然她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眼睛都冒着绿光。
破家值万贯,老爷子一辈子积攒的东西,值钱或许不值钱,但是鸡零狗碎的,东西不能少了。
他们看不进眼睛里,有人能看进去就行。
旁边潘庆寿谋算一再落空,听说袁家要把他们家放鹅的这个老东西接走,正想趁机为难他们一下,顺便拿些好处。
他都盘算好了,就说养了老东西这么些年了,舍不得让他走。
他刚想好怎么说,还没开口呢,就听旁边他的族人们七嘴八舌的把袁家人和老东西夸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好人有好报啊!老王头,这都是你行好积德的结果。”
“大鹅讲良心,老王头救他一命真值了,跟着他擎享福了。”
……
有些人是真心觉得善恶有报,苍天有眼。
有些人是替老王头庆幸老来有靠。
不觉得苍天有眼的还是替庆幸的,还是羡慕的,都不耽误他们想让老王头赶紧走,享福去了就把那一家一档全部都留给他们了。
他们这个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大家都分点也能得不少便宜呢!
白得的便宜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白要谁不要?
簇拥着把袁家和老王头送上马车,送出村子。
潘庆寿想说的话一句也没敢说。
他虽然是族长,也不敢跟公序良俗作对,不敢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
袁明珠看着车后头扬起的灰尘,把车帘放下。
管许是几十年都没离开过这里,老爷子有些心神不宁。
袁树一再咧着嘴对他傻笑都没缓解他的紧张。
杜氏:“大伯你别担心,跟我们回去,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您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