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弘德看过,除了几颗宝石还有一块玉佩,把当票递给袁伯驹,又对卢秀雁说:“还请卢老弟差车夫随着跑一趟。”
拿了银子给袁伯驹。
还好当得活当,还在能赎回的期限内。
卢秀雁虽然心里嘀咕他太惯着孩子,不过他只管办差,不管人家的家事,接了当票,谴了一个兵丁和车夫陪着袁伯驹跑一趟城里。
禹麟娘又找了一个乡邻帮着带路。
“从这里往县城,得小半天路程。”帮着领路的乡邻介绍道。
等待的时间里,袁明珠去了江岸边采集治疗晕船的草药。
禹麟跟着他们,“今年夏天雨水多,水漫上江岸了,这里都被水泡了,辫叶草下头都没有,只这边有。”
迎面遇到一个姑娘。
禹麟把嘴闭成个蚌壳状,低着头从她身边绕过去。
那姑娘穿着褐色的上衣,蓝色的裤子,脚上穿着男子样式的玄色布鞋,头顶戴着斗笠。
不看她的两条辫子,还以为遇到的是个男子。
脸上堆着笑:“禹麟,你小叔呢?你小叔回来了吗?”
禹麟低着头不说话。
袁明珠非常不义气的丢下他跑到袁弘德身边,牵着袁弘德的手往这边张望。
袁弘德问她:“找了多少了,怎么不找了?”
“禹麟跟那个姐姐说话呢,人家的家事,我不好跟着听。”
旁边的护卫只觉得她又突然懂事了。
袁弘德看着护卫的表情,也知道他们想什么,觉得他们家小宝都快成家里的专用背锅的了。
如今年纪小倒是不显,就怕以后大了传出个娇纵的名声。
对她说:“以后不许再如此自作主张。”
袁明珠知道她曾祖父说的是早晨的事,笑嘻嘻的应着:“知道了,以后一定改。”
那边禹麟顶不住那姑娘一再追问,说:“佩兰姑姑,我小叔去姑苏城了,我弟弟的病都好了。”
“是嘛,那太好了。”
说着太好了,可姑娘的表情却是要哭了的模样。
硬挤出个笑模样:“你们家来客人了?”
又说:“你等等。”
跑到江堤下提了个鱼篓上来,“拿回去待客吧。”
禹麟低着头,没接。
佩兰把鱼篓塞到他手里,“拿着吧!”
扭身走了。
袁明珠看到那姑娘走了,才过来,往他手里的鱼篓里看了一眼,看到里头是几条江鱼。
看那姑娘的装束,像是打鱼的人家。
往江上看去,果然看到一艘小舟在不远处的江面上,船头竖着一杆鱼叉,鱼叉上挂着一件蓑衣在晾晒。
这个袁明珠觉得特别熟悉,她小时候还曾在家里的老照片里见过,据说这一带的江上多雾,渔家起雾了就穿上蓑衣防止打湿衣裳,等雾散了就把蓑衣挂在鱼叉上晾晒。
看着就跟船头上立着个人一样。
看着儿子拎回来的鱼篓,禹麟娘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接了过去。
袁明珠觉得是因为有他们这些客人在禹麟娘才没说话。
中午饭堪称是一顿鱼宴,吃得袁明珠心满意足。
像个餍足的小猫一样,眯缝着眼睛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她记得现代那一世后来,长江里的江鱼都绝迹了,想吃一顿这样的鱼宴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