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袁明珠觉得这位郝妈妈极有见识。
知道自己儿子能力有限,真放到那等重要的位置,做不做的出成绩都是次要的,万一被人算计了,一家子的体面没了不说,还有可能被人害了性命。
不如老老实实放出来帮主子管着个庄子,只要勤快些,总能做出些成绩。
胡禄给袁弘德和刘管事行礼。
刘管事笑道:“葫芦啊,在这还习惯吗?”
葫芦是胡禄的谐音,也是他的小名。
又说:“你娘不放心你,让我给你捎了些东西过来。”
“种地的事多跟袁先生讨教,有点眼力见,平常多帮着袁先生家干点活。”
他说啥,胡禄一律点头受教。
这些日子,胡禄这些人跟袁家相处的还不错,也算是互帮互助。
过河用的是袁家做的木排,要在河对岸建仓房和住房,借的也是袁家的泥坯砖模子。
就连他们做饭的灶台,都是袁树指导下垒起来的。
不用刘管事特意教导,胡禄也知道跟袁家好好相处。
毕竟来之前他们家老爷也交代了,要他们负责袁家的安全。
实际这种在农忙时节去别人家拜访的人挺招人烦的。
主人家不得不把要干的农活放下,陪着说些闲话。
刘管事也知道他自己招人烦,接过千张手里的礼物:“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袁弘德示意端茶送上来的杜氏把礼物收了。
说了一番互相问候的话,刘管事说起刘自樵:“樵二爷知道我要来,让我转告您,店里从江南那边新来了几样新首饰,样式新颖价格不高,二爷没舍得卖,给您留了几件。”
找着话题套近乎,不让场面冷场。
心里不无埋怨,本来多简单的一件事,现在闹成这副局面。
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
“张家的那件事不是大伙不想帮,实在是因为这件事是人家族里的族务,外姓人不好多掺和……。”
硬要掺和也不是不行,有财大气粗的,愿意当冤大头帮着填补亏空,把族产给补齐,也有掺和的。
刘自耕被耕大太太调教多年了,自不会再傻乎乎的听他爹的话出这笔钱。
刘老太爷倒是想出,但是这么些年,他手中的那点钱早就被那些庶出的子女今天哭穷抠点走,明天甜言蜜语再抠点走。
七抠八不抠的,早就被抠得差不多了。
他也不傻,不可能临老临老了把自己弄成个穷光蛋。
虽说儿子媳妇不敢刻薄他,但是他总不能待府里不出门,吃住都一直在家里吧?
偶尔也得出门会个友,喝个小酒,买点零碎物件。
总不能攒个把月的月钱攒够买一件东西,再攒个把月才能够再买一件,出门扣扣索索点个菜都得算这顿花了多少银子?
谁有也不如自己有,两口子还隔一手呢,他总得给自己留够自己花用的。
真若混到买个东西就跟儿子媳妇伸手,就算儿子媳妇不问他手里的财物都去哪里了,他也丢不起那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