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农忙,她也主动承担做饭的活。
左右也不过辛苦十天半个月罢了。
她回到屋里,靠在榻上,一边补着袁伯驹的一件外衫,一边歇歇站久了有些胀的小腿。
思索着中午饭桌上的事该怎么处理。
作为长媳,处理好家庭矛盾也是她的责任。
而且她也不是很赞同婆婆的节俭做派。
如今他们家交往的都是固北李家和南山刘家这样的人家,不是想节俭就能随意节俭的。
不过她也没有傻到自己跑去跟婆婆掏心掏肺提醒她。
这事说好了倒好,说不好婆婆连她一块厌弃。
等了一会,袁伯驹就撩了帘子进来。
见她要起身迎他,忙说:“坐着别起来了。”
自己脱了外衫放好。
倒了一杯水喝着。
看她在补衣裳,“这几日忙,不当紧的活就往后放放。”
梁氏把衣裳放到笸箩里收起来,坐到他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用斟酌好的话问道:“娘跟曾祖母怎么了?今日饭桌上两个人都怪怪的,吓得我都没怎么敢夹菜。”
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小委屈。
袁伯驹握着她的手:“委屈你了。”
梁氏:“相公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就是娘那里,是不是对小妹太严厉了,我觉得曾祖母有些不喜。”
袁伯驹哪里知道女人间的这些,问:“是嘛?娘也是为小妹好吧?”
“也可能吧,大概是我误会了。”
梁氏的表情里带些不被理解的落寞。
带着想犹豫:“可我总觉着,发钗丢了怪不得小妹,娘这样指责她,曾祖母脸色都不对了,长此以往……。”
长此以往肯定得爆发。
杜氏作为孙媳妇,家里大权又握在曾祖父手里,能有她的好?
这些梁氏虽然没说,但是意思表达清楚了,袁伯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我就这么一说,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梁氏以退为进。
她倒不是防着丈夫,而是防着婆婆。
婆婆不是娘,还得把她当亲娘供着,有些话还是让她亲儿子去说更合适。
媳妇毕竟差了一层。
说完这些,像闲话家常似的接着道:“小妹也是真委屈,要是换个人今天这么被训斥,说不得早哭了。”
看到丈夫有兴趣听,梁氏:“小妹跟守备府小姐那些小姐妹交往,也是为着咱们家,又不是为她自己玩,这么点大个人儿,总有顾虑不周的地方,
别说她了,往日我在娘家那会,出门应酬,我娘都得嘱咐丫头帮我看顾着衣裳首饰,防着出现差池,
就那样严防死守着,有一回也还丢了一串手串。”
帮着家里去应酬,丢了只发钗罢了,就被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搁谁也得委屈。
今日是小妹,往后说不得就是她们。
看到袁明珠的遭遇,梁氏将心比心,总有兔死狐悲之感。
不做不错,多做多错,干脆都窝家里别出门好了。
婆婆的眼界也就那样了,就看看丈夫是不是能体谅些。
如果丈夫也跟婆婆一样的想法,她也别太好强,窝家里还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