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门口围着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看来只能委屈你家刘管事从后头后门进来了。”
刘管事随着回龙居客栈的伙计进了一间客房。
刘掌柜也在,大家商议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听说要办名砚品鉴会,李同芳抚掌赞同:“如此甚好,他那砚台若是没有猫腻,我晋地同乡会把那二百两银子凑齐,当场交给张家,
若是砚台有猫腻,也让各界同仁做个见证,还我等公道,办品鉴会的地点就放在我们客栈好了,我这就让人去采买酒菜。”
在场的同乡纷纷表示愿意出银子。
袁家虽然祖籍不在晋地,但毕竟是跟他们一样来自晋地,外人提起袁家也说他们是晋地人,不能让人把他们晋地人瞧扁了。
他们建小团体,是为了对抗本地人的欺辱,大家也知道对抗只会更加让他们跟本地人形成壁垒,却是不得不为。
这回也是一个好机会,给自己人争气的同时还能更好的融入本地的圈子。
袁弘德:“谢谢大家厚谊,袁某来之前已备足银钱,就不要大家凑银子了,大家的心意袁某领了。”
袁家在晋地那些年没少受当地人排挤,没想到出了晋地反而被当成自己人感受到来自同乡的情意。
所以人之际遇还是很微妙的。
有诗书传家的同乡,听说要办名砚品鉴会,也表示家里有名砚,明日也带来参会。
没太受战火波及的晋地,文化氛围比被天灾和战火轮番蹂躏了好多波的武安州要强得多,存世的古砚和各类善本也多。
大家回去以后纷纷奔走相告。
第二天,回龙居客栈的伙计刚下了门板,就有人陆续到了。
大家见面才发现,有名砚的带着名砚,没名砚了带了古籍善本,没善本的带了几块香墨、一根紫竹管狼毫也来了。
其余人等,带印章的,带字画的,……不一而足。
袁明珠是被楼下嘈杂的人声吵醒的,以为张家一早又来闹事了,赶紧起床穿衣。
出了门往楼下一看,客栈里来了好多人,大厅里坐了好几桌。
看她起床了,等在外头的袁叔驹领她进去给她梳头。
“曾祖父带大哥他们在下面招呼客人,小妹洗漱了吃点东西再下去。”
袁明珠赶紧纠正他:“小弟,我是小弟。”
袁叔驹好脾气的笑笑:“是,小弟。”
他嘴巴笨,不善言辞,所以招呼客人的事他做不来,连最小的顾重阳都不如。
至少顾重阳能由袁少驹带着招呼各家带来的小辈。
所以他就自告奋勇上楼来带孩子了。
袁明珠梳洗了,吃了早饭下去,正赶上派人跟着袁伯驹去请张家的人。
袁弘德:“别提品鉴会的事。”
李同芳也交代:“一定得让他们家把打碎的砚台带来,既然咱们花了钱,砚台是好是坏回头都是咱们的。”
袁明珠:“对,拿回来许修修还能用,就是不能用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家。”
大家只当她童言童语。
袁明珠怕她大哥拉不下脸要碎了的砚台,更怕张家心虚就是不把砚台拿来。
要是砚台碎块不能拿回来,他们今天办这个品鉴会还有什么意义?
“大哥我也去。”
爬到车上坐好。
到了张家,张家也正纠集了一帮同族准备去回龙居客栈找茬。
张家门口闹烘烘的,还有许多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