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相信她的说法的原因,也有怕伤到她的原因。
走到了门口老仆迎上来。
袁明珠扭头问袁白驹:“该怎么称呼?”
“陈伯。”
袁明珠对陈伯说:“陈伯,把屋里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屋里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就一个轻飘飘的包袱。
估计这些日子跟着袁白驹也猜到了什么,陈伯表情肃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是省了袁明珠多费唇舌。
袁明珠出现在小院门口的时候,正看到曾祖父跟庙祝说着什么。
估计是看到她们总也不回来,找庙祝问问。
果然,看到他们出现,撇下庙祝迎了过来。
袁明珠不想在外头多说什么,对袁弘德说:“曾祖父,你看我遇到谁了?”一派欢天喜地。
把袁白驹往他跟前推了推。
袁弘德配合着:“小六,怎么也在这儿,快进去见见你曾祖母去,她也来了。”
把人送进小院里。
袁弘德又跟庙祝客套了几句,送走庙祝,就回身关上了院门。
袁明珠简短的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
屋内的油灯因为袁弘德和袁明珠进来晃了晃,袁白驹站起身,油灯又晃了晃,灯光的明灭之间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袁弘德:“坐下吧!”
袁白驹没有坐,而是跪下来。
他不想把袁家牵扯进来,但是兜兜转转,袁家还是扯进来了。
不仅袁家,宋家也扯了进来。
袁弘德并没有阻止他跪下,即便只是作为收留他几年的长辈,也当得他这一跪。
袁弘德坐下来,说:“咱们曾祖孙一场的情意,待这件事了了就算了了,我做这事不是为了你,不用你感激,我是为陆驳先生,为郑主簿和其夫人,
你那老仆看着还算忠心,你选人用人眼光还行,回头我会让侯家把陈伯的孙子带去长安。”
把陈伯的孙儿送走,既是让他远离这些危险,也是做个人质,确保他们老夫妇不会生出二心。
袁白驹直直跪着,想说什么。
袁弘德看着面前稚嫩的面容,接着道:“要做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袁白驹最终没有替陈伯求情,他也知道这样的安排虽然带着算计,却是对所有人最合理的安排。
袁弘德:“家里给你留了一些金银,用坛子装了埋在断头崖下的山洞里,在山洞的东南角,紧急关头再去起出来用,平常不能动那些银子。”
不能形成依赖。
若依赖着这些银钱,就违背了给他留银钱的初衷了。
袁白驹郑重的给袁弘德磕了头:“谨遵曾祖父教诲。”
袁弘德:“我不是你曾祖父了,以后再见,就当陌路人吧。”
他以后做的肯定是杀头的勾当,袁弘德给他留那些银子,既是资助,也是买断之前的这一切关系。
袁白驹点点头,再次给袁弘德磕了头。
算是默认了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