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失败了,她就只能寄希望老天爷眷顾了。
村子里能干活的人都去地里干活了,外头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
直到等到她平日该睡觉的时间,钱氏依旧没有出现,钱氏以前并不是个能如此隐忍的人。
让她忍不住开始想怀疑是不是钱氏起来行走是袁白驹的幻觉。
幼弱的身体抵御不了瞌睡的侵袭,袁明珠虽然极力硬撑着,还是慢慢迷糊上了。
直到被一声凄厉的叫声惊醒,才一激灵睁开眼睛。
钱氏来了,这是袁明珠第一个念头。
但是从她躺着的位置看不到人,那人应该是倒在炕底下,是她视线的盲区。
单从声音也只能听到大概是钱氏,叫声太凄厉,已经分辨不清楚究竟是谁。
只叫了两声,窑洞里再次陷入静谧,袁明珠赶紧扯着喉咙哭。
陶氏被这一声叫声吓得也是一激灵,勺子差点被扔到地上,出门以后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的,茫然四顾找不到方向。
还是袁白驹给她指了地方:“那里。”指得陶氏的窑洞。
窑洞里也传来袁明珠的哭声。
袁白驹指的地方和袁明珠的哭声,更是让她七魂六魄被吓得移位。
窑洞里只有他们家明珠一个才几个月的宝宝,里头出了什么状况?
陶氏顾不得多想,大步小步冲过去,撩起帘子,不等适应了窑洞里昏暗的光线就迈步进去。
差点被地上躺着的一个人绊倒。
袁白驹拴的绊索因为是用过的旧绳,在钱氏闯进来的时候已经被她绊断了,钱氏也已昏迷,神智不清。
陶氏适应了窑洞里的光线,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身上落着一层白色的粉末,栽倒的地方有一把小凳子,地上淌着一滩血。
那人看样子是磕到凳子的角上了。
陶氏仔细看了,发现人是本该躺在炕上的钱氏,血是从她额头上的一个血窟窿里流出来的。
“小树娘你醒醒,你咋了?你咋出来的?”陶氏问她。
钱氏丝毫没有反应,只头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血。
陶氏没法,只能纷纷袁白驹:“白驹,给曾祖母抓把香灰来。”
她自己起身,在炕柜里找了件干净的旧衣服,撕下一块布。
接过袁白驹拿来的香灰给钱氏按在患处,拿布给她把伤口裹住。
陶氏松口气,好歹算是把血给止住了。
钱氏昏着,死沉死沉的,她试了试,一个人挪不动她,只能把人放在地上躺平。
拍拍从钱氏身上沾上的白色粉末,把袁明珠从炕上抱起来安抚着:“宝贝蛋蛋不哭啊,没事了,祖母只是绊倒了。”
等袁明珠不哭了,陶氏才有空闲去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才看到散落在门旁的几根绳索和一些破碎的苘叶,还有满地的白色石灰粉。
她清楚的记得之前进来给明珠喂羊奶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和本该卧病在床的钱氏都像是凭空出现在这孔窑洞里,透着诡异。
陶氏再想不到会是眼前的小儿做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