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张达年才刷的一声,将折扇合上,说道。
“昨天来订乙字三号房的客人,是一个头戴遮阳帽,满嘴大胡子的人,时间大约是在戌时刚过。”
“除了满嘴的大胡子,你还看见他有什么特征吗?”
张达年又想了想,“他脸上虽然胡子很多,但皮肤却挺白,至于别的地方,就真看不到了。”
陆大石忽然心中一动,“他要茶水了吗?”
张达年点了点头,“张柱子领他去了房间后,回来就说客人待一会儿要茶水,让他送去。”
陆大石有些失望,“他是一个人吗?”
张达年点了点头,“他来登记时是一个人来的,但我看好像是两个人来的。”
“为什么?”
“因为在他刚走上楼梯,又一个带着遮阳帽的人在他后面上了楼,虽然他们没在一起走,但他们的装束基本上差不多,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陆大石拿起桌上的那个房客名单,“这人登记的名字和住址,你上面记载有鱼符作证,他们真的有鱼符吗?”
张达年点了点头,“如果收留没有鱼符的人住店,一旦被官府查到,可是大罪,所以没有那家客栈,会让没有鱼符的人住进来。”
陆大石微一沉吟,才问道,“三号房的客人,住店用的鱼符会不会是假的呢?”
张达年摇摇头,“不会,没人会伪造鱼符,如果被人抓到,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
“昨天是谁领着三号房的客人去的房间?”
“张柱子!”
陆大石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昨天号房的客人,下楼去要茶水,你知道吗?”
张达年点了点头,想到这事,忍不住笑了起来,将折扇在手上轻轻拍打,“说起这事儿也很好笑,号房的客人,竟然向一个顾客要茶水,真是好笑!”
“据说那个一号房客人回房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三号房的客人,是这样吗?”
张达年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当时一号房客人回去的时候,还和三号房的客人撞了一下。”
陆大石将张达年的话总结了一下,又联想了号房客人沈辉的话,感觉沈辉没有说假话,而张达年也没有说假话,这样就证实了,确实有那两个头戴遮阳帽一嘴大胡子的人存在。
陆大石微一沉吟,“号房客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是你做的登记吗?”
张达年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桌子上的住店人员名单,才说道,“号房客人叫韩东来,是本县的人。他大约是午时来的。”
“他当时住店的时候可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吗?”
张达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给他做登记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挺高兴的,只不过,有点急躁。
当时,我问他住店事由的时候,他随口说了一句,说是等人,但他随即就改变了说法,说是无处可去,先住一晚上,明天就回家了。”
陆大石心中疑惑,“韩东来午时订好房间,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吗?”
张达年摇了摇头,“没有,伙计领他看了房间以后,他就出去了,直到酉时才回来。”
基本情况陆大石已经都了解了,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