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吴冬想跪,
而是仿佛有某种力量,某种未知的力量在影响着吴冬。
这让吴冬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想法,那就是在面对它的时候,在它宣布你有罪的时候,就应当跪下祈祷,忏悔。
可究竟是要向谁祈祷?
又是向谁忏悔?
“哈哈哈哈你完了!吴冬你死定了!!!”
见着吴冬的双膝终于落到地面上,宫本胜马疯狂且兴奋的大笑着,就仿佛这一刻他等待了许久一般。
“哈哈哈哈”
同样,
对于宫本胜马的讥讽吴冬亦是报以笑声。
只不过相比于宫本胜马的疯狂,吴冬显得更加无序且兴奋。
并且在笑声中,吴冬挣扎着抬起了头颅与它冒着金光的双眼对视着。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科学的进步在于不断的探索以及追寻。
这个过程中危险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没有探究以及冒险进取精神就不配被称为一个科学家。
吴冬虽然不是一个生的学者,但拥有窥探大宇宙能力的他,以及对于永生的渴望,让吴冬成为了一个非常称职,且完全符合他构想中科学家形象。
所以哪怕面对它的时候,
面对这种未知,
不明,
无法观测的存在,
吴冬仍然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有意思。
并且吴冬也远没到山穷水尽的程度,所以他完全可以继续他的作死之路。
直视着它的同时,吴冬也感觉双眼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某种炽热感,如果不是吴冬已经打破人体阈值的话,恐怕他的双眼会在直视它的那一瞬间便被融化。
不过保住了双眼并也并不代表什么,那个宫本胜马不也是一直在注视它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吗。
“我的宝贝,你终于成功了!”
看着眼前这个无法用言语来赞美的生物,吴冬当即想到了之前还处于某种极端变化中的猎罪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吴冬眼前的这个生物就是猎罪者为它自己寻找到的最终形态。
而让吴冬开心的则是,他一直以来的时间也并没有白费。
进化为眼前的这种生物,
不可观测,
不可直视,
不可分析。
这样的生物还是吴冬生平第一次遇到。
可以,
猎罪者给吴冬带来了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着实远远超出了吴冬的预料。
而在吴冬的那种审视,观察的目光下,让猎罪者觉得它正在被亵渎。
就见猎罪者的右手虚握,就仿佛是握着一柄利器。
然后猎罪者便以一种利刃在手的姿态将右手对准了吴冬。
这个时候,吴冬再次感受到了某种炽烈。
就好似都不用猎罪者对他进行斩击,只要再稍稍靠近一些,那么他的身体就会在这种高温的影响下自燃。
“你有罪!”
还是同样的语气,还是同样的话语。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则是,随着猎罪者的动作改变,吴冬的内心深处还伴有某种类似经文,亦或者是祷告,又或者是圣歌的声音。
这种声音充斥在吴冬的耳朵?
还是心底?
亦或者是脑海深处?
在这一刻,吴冬只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这种奇妙的声音所覆盖。
并且在这种奇妙的声音之中,吴冬竟然有一种被救赎,被原谅的错觉。
就好似这个时候只要吴冬承认他有罪,并且诚心忏悔的话,那么他将会被救赎,整个人,整个生命形式都将获得升华。
但这不可能,
不是吴冬不想,
而是他做不到!
正如让一个普通人吐露心扉,这其实有很大的主观性。
对于那些记忆犹新,或者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才有可能被出来。
至于那些发生已久的事情,哪怕依然会有罪恶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罪恶感也会慢慢变淡,甚至会变得无所谓。
但这样就证明这个人无罪了吗?
只需要感觉不到罪恶,遗忘,就可以抹去罪恶。
当然不是这样!
而吴冬的情况则更加复杂。
他认为他没错啊!
有什么错?
有什么罪?
又是谁定下的?
吴冬完全不理解,也不认同。
他只是在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罪恶,也没有任何愧疚。
哪怕在数分钟之前,吴冬刚刚才抹杀了数百万人,但吴冬仍旧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就如同用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
人家不认呐!
吴冬的心里自有一套法律就是任何人不得触及他的存在。
如果有,
那就是犯了吴冬的法。
反之,
为了自己,别是杀人了,就是将全人类都毁灭,吴冬也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并且这种思维对于吴冬来已经是根深蒂固,他完全不觉得这种思维有什么错,并且一直以来他都贯彻的很好。
而猎罪者的存在其实与吴冬非常相似。
同样在以自我为中心构建了一圈法的存在。
同样是有着自己的执行标准。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大喊着你有罪另一个则是高呼着我没罪。
更加可笑的则是猎罪者仿佛是执意要让吴冬认罪一样,
哪怕手里的无形炙热之剑能够瞬间将罪人化作虚无,可猎罪者却并没有这么做。
再者就是吴冬好似已经逐渐习惯了那种压力一样,在与猎罪者的对视之中,吴冬不仅死犟着不低头,更是缓缓有站起来的迹象。
“跪下!”
在猎罪者那无比威严的声音之中,吴冬刚刚挺起来的腰板再次弯了下去。
羞辱吗?
吴冬并不会觉得如此。
弱者向强者低头,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不过吴冬却并没有因此放弃抵抗。
向强者低头是理所应当,
但若是失去了一颗向更强攀登的信念,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所以吴冬仍然在挣扎,在抵抗。
而猎罪者这边也仍然非常具有耐心,它仍然不打算处决吴冬。
不过在这之前,猎罪者的你有罪之前,还加上了其他的字眼。
“神: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