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卧底？”
海港边缘的集装箱深处，阿四满脸的难以置信且饱含悲伤的质问着呆头强。
阿四怎么也不相信，那个整天都在发呆，就连吃饭都会发愣，好似是弱智一样的呆头强竟然是卧底？
三年了，
从坚叔第一次将呆头强带回来参加行动的时候，阿四就注意到了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
相比于那些整天对着阿四说荤话的烂崽，呆头强这样的性格，却是给了阿四一种别样的感觉。
虽说阿四自认是一个比男人强的女人。
但既然是女人，在到了某个时候，或者是遇到了某个人，就免不了会生出一些想法。
呆头强，
也就是这么入了四姐的法眼。
甚至于，阿四准备在完成了这次任务之后，就要将呆头强给办了。
【反正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吃的就好了！】
这是阿四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但谁也没有想到，
原本非常简单，十拿九稳的一次任务，竟然搞到了被警察包围，追捕的下场。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内鬼，
就是呆头强。
对此，呆头强，
不对，
应该说是陈永强，
在面对阿四的质问下，也只是无奈的回答道：“阿四，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个时候的呆头强哪有什么痴傻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让人阿四恶心到极致的败类。
“不可能！不可能！”
仿佛失心疯一样，阿四癫狂着否认这一切。
她多想这是一个梦，
只要睁眼就能醒来的梦。
“我是兵，你是贼，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放弃吧，跟我回去，我会在法官面前为你求情。”
或许还是心有愧疚，陈永强开口劝说阿四不要抵抗。
但陈永强恐怕不知道，他越是这个样子，阿四的心里越是难受，曾经坚如磐石一样的内心，却是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
一切的一切，
都让阿四绝望，
对陈永强绝望，
对她的人生绝望，
对这个世界绝望
“我杀了你！！！”
已经处于崩溃当中，阿四泪流满面的向着陈永强扑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
在陈永强亲口说出他是卧底的时候，阿四是怎样的绝望。
甚至阿四这个时候最真实的想法则是，
身为刀手，她身上的命案已经多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与其被警察抓住，还不如就此殊死一搏，不是为了搏出一条生路，而是阿四已经有了死志。
相比于继续活在这个让她绝望的世界，
还不如，
就这样死了的好。
“站住！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面对阿四那疯狂的冲势，陈永强也有些慌了，双手握枪，嘴里发出警告。
可对于这个时候的阿四来说，不仅是听不进去任何警告，而是陈永强的一言一行，都让她更加痛恨。
“砰！”
枪声，
来的是这么突然。
对于已经绝望到极点的阿四来说，
这枪声，
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此刻阿四距离陈永强不足五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鲜血。
以往那么多次被鲜血染红的身体，早就已经阿四习惯了这个画面。
但之前的那么多次，却一次没有如今天一般，心里充满了解脱，轻松。
好似，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阿四......”
陈永强也是看到了阿四胸前的血红，然后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感觉有些不解，恐惧，还有......舍不得！
“噗通！”
身子一软，
便倒在了地上。
“呆头强！”
阿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枪响之后，倒下的人不是她，反而是呆头强。
胸口中枪，让呆头强的生命迅速流逝。阿四冲到他的身前，一手抱起呆头强的脑袋放在腿上，一手则是想要堵住呆头强身上的弹孔。
“起来啊！你起来啊！”
这种话，这种事情，阿四在刚刚成为刀手的一段时间，也做过，说过不少次。
但这一次，
却是完全不一样。
“阿四！快走！”
坚叔这个时候也跑了回来，拉着阿四的手臂就要将她强行带走。
而这个时候，阿四才看到坚叔手上的枪械。
仿佛被激活了某个神经一样，阿四站起来掐住坚叔的脖子疯狂的吼道：
“是你！是你杀了呆头强！我要报仇！我要为他报......”
“啪！”
毫不怜悯的给了阿四一个耳光，
紧接着坚叔便骂道：“你特么给我清醒一下！他是条子，是卧底！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活下去！”
一耳光，
却是将阿四给打醒了。
失焦的双目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陈永强，阿四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对她说：
是啊！
他是兵！
我是贼！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我不想他死啊！】
还想要再去触摸，还想要再去拯救，
但阿四刚刚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坚叔无情的将其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