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到晚上,我还得等到晚上吗?”他冷漠地问。
“我吃很快的!”她这么说着,又啃了两下,三明治已经去了大半。
祁嘉禾不理她,依旧往门口走。
时音干脆也不多说,又埋头咬了一大口,匆匆端过大半杯牛奶,吨吨吨一口气就灌了下去。
然后她手里拿着剩下的小块三明治,起身跟上他,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仓鼠似的。
祁嘉禾刚换好鞋起身,余光瞥见这一幕,猛地顿住将要往门口走的脚步,蹙眉朝她看过去,冷声道“你这么个吃法,噎死了算谁的?”
时音不说话,站在原地看着他,嘴里鼓鼓囊囊地嚼着食物。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时音咽下嘴里那口三明治,把最后一小块喂进了嘴里,一边吃向着祁嘉禾摊开空空如也的手掌心,像是在说看,吃完了吧。
祁嘉禾彻底被她打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接着,他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时音赶紧跟上,一路到了车库。
车库里的车不少,清一色都是黑的,车牌号嚣张又拉风。祁嘉禾朝着最里面那台车走过去,手里按下钥匙,车大灯闪了闪。
时音跟在他身后,满眼都是他的那双包裹在西装裤下的,惹眼的大长腿。
老实说,第一次坐祁嘉禾的车,她紧张的要命,从前她压根没想过有一天祁嘉禾能让她上他的车。
走到最末尾的那辆宾利前,祁嘉禾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时音巴巴地站在外面,纯粹出于礼貌地问了一句“我坐哪里比较好?”
她怕坐副驾会被他直接踢下去。
事实证明她不该问这个问题,因为祁嘉禾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后备箱。”
时音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在了祁嘉禾的正后方。
这样他就没法从后视镜看到她了,气氛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祁嘉禾开车有些快,一脚油门踩下去的时候,时音的鼻梁差点撞上前座。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气氛诡异得让人有些汗毛倒数。
这会她可以基本上断定,他还记恨着昨晚上她问的那个问题了。
不然哪能这么折腾人?早知道气氛这么尴尬,她还不如自己走着去上班。
祁嘉禾这会的状态完全就相当于被人拆穿了心事恼羞成怒了,所以送她上班完全是怕落人口实,想借此让她封口。
时音很想说自己不是那种人,哪怕知道他性取向不一般,她也不会到处去宣扬的。
但想想昨晚上提及这件事时祁嘉禾的表情,时音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算了。
她挺怕被他打的。
坐车到底是快了不少,四五公里的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祁嘉禾把车停在寻味坊门口的时候,距离上班时间还有近二十分钟。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周末,街上的车没有那么多。
看见寻味坊的招牌时,时音还想,原来总裁和厨师一样,周末都得上班。
真好,看来她离总裁这个位置也不远了。
祁嘉禾话都懒得说一句,她刚开门下了车,一句“谢谢”还卡在嗓子眼里,他就已经直接发动汽车绝尘而去了。
时音站在一片灰尘里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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