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华月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才收回他们的行礼,继续昂首挺胸站立。
等到苏华月从门口侍立的几位侍卫间走过时,身后自她离开之后,又起了的各种阴阳怪气的争执之声,已然渐渐淡了下去。
夜晚,是甚静的。
若是没有阴险的人声的吵闹。
秋云从苏华月的身后为苏华月披上早便准备好的披风,对苏华月道“小姐,夜间有风,小心身子。”
她们来正厅用餐之时,还只是傍晚将黑不黑之时,那时有落日的余晖,大地之间还有些温暖。
待真正的黑夜来临之后,起了风,人行走在这般的夜间总是有些阴寒。
苏华月前番本便受了伤,行在这般的夜里,着凉的风险自是被寻常要更大些。
秋云早便料到用过餐后也会深下来许多,所以在跟在苏华月来正厅用餐时,便已经为苏华月备好了这薄薄的披风。
而披风虽薄,却是挡风,带来的温暖亦是足的。
不管是带给身子上的温暖,还是带给苏华月心中的温暖。
苏华月侧过头来对秋云笑道“你倒是心细。”又道,“怎也不知为自己备一件披风?”
她自是知道,如秋云这般的,才是对她真正的关心。
柳烟那般不过言语上说道几句、背地里却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的,实在跟秋云的关心比,比不上秋云的十万八千里。
秋云听言对苏华月笑道“奴婢身子好,哪里便有那么金贵了,不碍事。”
又眸色中略带了心疼道“小姐,您的身子还未恢复,需要多注意一些。”
便是如今,秋云想起那日苏华月在她被打昏迷后所受的伤,也总有些心有余悸。
心中自也憎恶此事的始作俑者萧奇明。
亦是对如今对萧奇明甚是看中的苏若芝更加不喜了些。
那日的事她已然已经明了,倘若不是苏若芝带着萧奇明入了内院,又岂会有后来苏华月受伤的那些事?
秋云思及此,目色不由得落在了苏华月的脖颈之上。
她知道苏华月脖颈之上那一道前两日留下来的伤疤,直至今日都还有淡淡的伤痕。
但苏华月在脖颈之上围着薄纱,不仅叫今日来院中看望苏华月的苏先看不到那脖颈上的伤来。
便是苏候,从头到尾,因为苏华月的刻意隐瞒,甚至还不知道苏华月的脖颈上受过伤这一回事。
苏华月这两日在院中一直宣称心情烦闷不见客,除了挡掉柳烟等人虚伪的关心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想让苏候知道苏华月受伤了这一回事。
是以苏华月不仅今番出院来正厅用餐小心翼翼地在脖颈上戴着薄纱,便是在苏先原本打算将苏华月那日所受的伤告知苏候时,苏华月完全制止了苏先将此事告知苏候。
所以在今日的家宴之上,除了苏先以及她秋云,苏候等人甚至不知道苏华月脖颈受伤这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