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褚南欢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晓苓,一副准备通宵追剧的架势。
“很多年前了,也记不太清了。”
晓苓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墙角边常春花枝繁叶茂,回忆起年幼的自己。
那时梁斐桓还只是云龙军副统领,其父梁景雄也还在兵辖阜任职。
晓苓来到府中已有两年之久,好不容易有了个立足之地,自然处处小心谨慎。
有一天,晓苓正在库里清点新进药材的数量,以核实账目,忽见梁斐桓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
梁斐桓走到晓苓跟前,问道:“晓苓,库里的荨岚还有多少?”
“回少爷,三品六十五株,二品十九株,一品三株。”晓苓答道。
“给他取三株二品荨岚。”
梁斐桓吩咐完转身又对那少年说:“你母亲的病两株便已绰绰有余,我多赠你一株以备不时之需,你回去考虑清楚再来找我。”
却见那少年扭过头去,一脸鄙夷道:“谁知道你们给我的是不是二品,反正我也不认得。”
晓苓立目而视,刚要开口,却听梁斐桓说道:“你随她一同去取,亲自看看就知道了。晓苓你取完给他,便着人送他出府,我还有军务要处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是,少爷。”晓苓回道,随即瞪了一眼那少年,没好气道:“跟我来吧。”
二人来到药架前,晓苓在写有‘二品荨岚’的药盒中取了两株,然后又在‘三品荨岚’的盒中拿了一株,一并交给那少年,说道:“拿着,跟我走,我带你出府。”说完便朝库门走去。
半天却不见那少年跟上,扭头一看,那少年站在药架前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看什么?你不是不放心我吗?我既然担了名声,自然也要做出相应的事来。若不然岂能容你随意诽谤。”
晓苓也毫不相让,瞪着那少年。
只见那少年淡淡一笑,轻蔑地说:“既然这么理直气壮,那你又何需亲自送我出府,是怕我在梁斐桓那儿告你的状吗?”
“你!”被戳穿心思,晓苓瞬间面红耳赤,指着外面说:“你现在就去找少爷,我既然敢做自然敢当!若明日再来我可就不认了。”
少年鄙夷地轻哼一声,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自然更不是!这多余的施舍我才不稀罕!”
说罢将那株三品荨岚往地上一扔,握着两株二品荨岚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晓苓自己在库门前生着闷气。
过了几天,晓苓去库里取药时,无意中看到一品荨岚的药盒没有扣紧,慌忙打开查看里面的药材有无受潮变质。
这一看,险些吓晕过去。
只见原本三株一品荨岚,如今竟只剩两株。
这才想到几天前的那个少年,慌慌张张地跑去将此事告诉了梁斐桓。
不想梁斐桓眼都未抬一下,只是厉声责备她不该人前失信,让她去管家那儿领了十五戒尺。
晓苓摸着红肿的手心,一抹眼角的泪珠。
暗下决心,若有朝一日那人落入自己手中,定让他皮开肉绽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