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鼎心里一喜,随即又暗恨自己的窝囊。
“你们在外面守着。”那个有些暗沉的声音说道,接着门便被推开了,那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高大身影跨了进来,屋子里的光线都似乎暗了几分。
“你回来了。”韩云鼎坐在案前,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南宫月。
“属下幸不辱命,已将圣旨请回了庆安祖祠,族中有专门的耆老看守着祠堂,请少主放心。”南宫月单膝跪下,言辞清晰简洁地复命。
韩云鼎点了点头,说:“很好,你起来吧。”她的语气高高在上,却只有她自己心里装了多少忐忑、不愤、还有憋屈与狼狈。
南宫月依言站了起来,沉了声音说:“请少主抬头。”
好像自己的狼狈完全被看穿了一般,韩云鼎只觉得异常的窘迫,她依言仰起头,只见南宫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点冰凉的液体往她的脖子上一抹,不一会儿,就有东西从她的皮肤上脱落下来。因为之前曾被粗鲁对待的原因,沾了那液体的皮肤上有些刺痛,韩云鼎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南宫月的手顿了一下,换了另一个扁方型的瓷瓶,拔开塞子便能闻见里面有薄荷脑的味道,他轻轻地挑出了一点抹在韩云鼎的脖子上,然后才又小心地将新的“喉结”粘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抹平。
韩云鼎仰着头,其实只能看见自己的鼻子和那双专注的眼睛,脖子上也只感觉他的指腹淡淡的温度而已。忽然间,她觉得脖子上痒痒的,下意识地一伸手却被挡了回去,她只得借说话的动作来缓解:“这东西能维持多长时间?”以前都是他定期为她处理,她竟从来没有在意过。
“一月左右。”南宫月说。
一月?韩云鼎暗中计算了一下,早在他去庆安之前就应该换了,但是他却没有提出来,故意看着她出丑?
南宫月似乎看出她的怀疑,不想再生嫌隙,便说:“原本之前就打算帮少主处理的,但那天少主令我去庆安。”
韩云鼎冷冷地牵了牵嘴角,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脱口便说:“都三年了,怎么从没有来过……”说到一半,她的话便硬生生刹住了,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人虽说是个全能保姆,但总算还是一个男人。
南宫月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淡然地说道:“少主身体一向不好,比平常人迟些也是有的。”好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