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太道“四头奶牛,产的奶够我们全村人早饭喝半碗,瞧着牛奶不少,可就是不够,也就蘑菇蛋糕几样,不加奶油的能多带来,小姐们稀罕的裱花蛋糕,咱一天就这么多量,想多卖都没有。”
次日,各县的糕点铺一起开张,老太太们都成了掌柜的,送货的换成了村里的男人们。
送货也不是谁都能送,牛老太之前设置了考试。要赶车稳,说话利索,穿衣裳不会给衣裳磋磨成腌咸菜。还要头发溜光没虱子,最后是长相,长得像模像样,走出去不驼背,不八字脚。
个头还要够,个子矮不行,让人看了以为咱们村里的男人都是矬子,可不中,还有小子等着娶亲呐!走出去的都是咱们村的脸面,必须体面周正。
董晓莹觉得牛老太选送货的,比选超级男生还严厉!就是人不够多,村里就这么多男人,成亲的没成亲的,按照老太太的标准,少白头都不能要,最后选出来几个,还说是矬子里拔高个,凑合呗!
其实,牛老太最满意自己的大孙子,可长寿被四儿挑去做衙役了,吃官饭是好,却没送糕点赚的多。老太太琢磨着,长寿要说媳妇了,有官衣穿着,配着衙役的佩刀,女方来相看能体面些。
各县糕点店的生意差不多,每天中午就买差不多了,下午只有蘑菇蛋糕,老面包,甜甜圈,不加奶油的糕点,能留到过了中午,下午两点多,最迟三点就要关门。
老太太们赶着天早还是天天回镇上,谁让赶车送货的小子们不走,定要蹲在糕点铺的裱花间里听热闹呢!
裱花间只有五平米,窗口开在离地面一米二的位置,外面的客人,坐着刚好能看见蛋糕,却看不到蛋糕底座。
小子们来店里,不愿在后面厨房待着,哪怕蹲在裱花桌子下面,也喜欢听店里热闹的卖糕点。
来送钱的都是有钱人的管家,抢着送钱,蛋糕生怕定不上,提前二十天还要问,二十日后的量还有没?还剩下多少?
还有一点,蹲在楼下,隐约能听到楼上人说话,楼上是谁?胡老太和花将军带的女将们。
胡老太向牛老太介绍了,“大花姓花,家里是猎户。跟着大花的都是她捡来的孩子。这是小花,今年十九了,过了说亲的年纪,看见她就发愁,面皮比男人还黑,嫁给谁去?
这是春花,今年十八岁整,来大花身边的时候六岁了,学功夫晚,很是吃了些苦,这孩子箭法准的很,百步穿杨。
荷花,大花捡到她的时候,还是奶娃儿。我都怕养不活,有马奶给她喝了几个月,后来就是军粮饼子泡软了喂,你看看一晃眼长成大姑娘了,十六啦!”
接着是兰花,红花,翠花,青花,黄花!一排花姑娘,瞅着真稀罕人!牛老太挨个盘算,这个能说给谁,那个给谁相看合适。
盯着小花更是笑的合不拢嘴,比长寿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呐!长的黑怕啥!生了小子黑一点没事儿,就是养下姑娘,村里的女娃儿有几个白净的?
牛老太拉着胡老太上楼,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上了。
“你看我大孙子咋样?”
胡老太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想起哪个小子是牛老太大孙子,不是记性不好,当初在山上一伙人乱糟糟的,她回来就再没出过城。
“咱姊妹说话,你别多心哈!你别看她们是女娃,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身上有战功的女娃,最差也是百夫长,吃着朝廷俸禄呐!”胡老太按住要说话的牛老太,郑重道“当初朝廷封赏时有圣旨,她们成亲前朝廷养着,成亲后,领诰命夫人份例。”
牛老太张嘴说不出话了,孙子媳妇身上有诰命,她回家是不是要给孙子媳妇磕头啊!
楼下蹲着的长乐探头看了一眼,高挑的小花下楼跟人打招呼,长乐看直了眼,真好看,英姿啥的爽就是这样!跟四叔的红枣一样,瞧着腰是腰,腿是腿的……
“长乐哥,不让伸头看,你看见啥了?快说说,又定出去啥了?”长连拉了拉长乐的裤子,你倒是说说,看见啥了呀!
“别拉裤子,掉了不雅像。”长乐手抓着裤子说。
长路媳妇笑的手抖,小声劝道“别看了,要是稀罕,我去跟牛婶子说。”
“嫂子去打听打听呗,我……我攒钱,开春就盖房子!”长乐不知道开春能不能攒够盖房的银钱,但,想娶媳妇总要有点啥能拿出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