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可是两万两银子,是我辛苦多年赚来的,可不能赔了!”
“我也一样!”
“我也是!”
……一时间,那十来个商人都表明了立场,就是要和李凌三人分道扬镳,再也不合作了。即便有所准备,舒周二人还是脸色大变,心中既有愤怒,更多的却是不安,这些人一抽身离开,不光自家手上的粮食会被抽走一半,对方手上的粮食也会多出许多来啊。而局势,也对自身是越发不利了。
李凌也阴沉着脸,半晌后,才寒声道:“你们可别忘了,之前咱们可是有过承诺的……”
“那只是为势所迫,而且没有字据,根本做不得数!”
“就是,姓凌的,你和我们本就是对手,可没什么交情,现在我们有了更好的赚钱法子,自然不会跟你亏钱!”
这些人随着说话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或许自以为靠上了范蔡这样同是皇商的靠山,再不用顾忌“凌厉”这一层身份了吧。这番嘴脸,可算是把商人无义只求利益这一点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凌盯着他们看了半晌,神色几番变化,但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只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既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不过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很快就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因为你们错过了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
面对他这一说法,众人只是一阵不以为然的哂笑,然后不再多言,各自转身回屋,只留李凌三人,还在院中,孤零零地站了许久。
……
有人失落就有人欢喜,此时的梁园之内,范长月正开怀而笑,冲着蔡知义由衷道:“蔡三哥,我是真服了你了,居然能拿出这两个釜底抽薪的妙计来,这下用不了多久,无论沈添还是那几个广安的家伙,都只能认输出局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佩服。倒是蔡知义本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喝了两口醒酒汤后,才说道:“不过是略施手段罢了,他们有太多破绽,自然是一抓就准。尤其是广安那些小商人,更是各有打算,我们只要许下一些蝇头小利,就足以让他们为我所用了。不过现在最关键的还在于那个姓凌的家伙,据他们所说,那凌厉还有皇商背景,连广安县令都要讨好于他。”
“皇商?我看多半是在扯虎皮做大旗了,就我所知,淮北就没一家姓凌的皇商,至于衡州万家,就更与皇商拉不上半分干系了。”胡观觉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而且要是他真有那等背景,早就亮明身份与我们合作或是与我们一争了,哪会如此鬼祟,居然还和这么一伙没多少实力的小商贩合作?”
蔡知礼也跟着附和:“我也觉着此人多半是在撒谎,而且即便他真有那层身份又如何,还能与我们三家相比不成?此番他既然敢与我们为敌,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还有剩下那几人付出代价!”
对此蔡知义也是表示赞同的:“你们说的是,无论他们有什么靠山,既然是我们的对手,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我要在十日之内,买光沈家手上的粮食,至于广安来的粮食,也有一半落到我们手中,它既有先后,就很好办了……”
几人立刻会意,嘿嘿一笑。那些广安的小商人早被他们说动,接下来得罪人的事情自然就全交他们来办了。而只要那边的粮食出现供应不上的情况,就是他们趁机发难,就此将粮价再抬上一个高度,然后逼着百姓们把田地宅子什么的都拿出来抵押换粮的时候了。
笑声中,蔡知义又问了一句:“铜钱又兑换得怎么样了?”
“随州这边的铜钱确实不多,不过我们已经就近从襄樊与德安两地调集铜钱,两三日内便会有第一批铜钱送达,十天之内,必能买光城中粮食!”
“那就好,十天时间,足够收拾手尾,让随后而来的朝廷官员查不出什么了。”蔡知义最后笑道,是那样的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