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天了!应州府要出大事了!
所有人脑子里都转过了这个念头,然后就是深深惶惑。虽然是满心的疑窦,却又没个胆量去打听了解,只能全都躲在家中,猜想着到底出了什么大变故,而接下来的应州城又将发生怎样的变化。
……
将近二更天,李凌才押了人回到府衙。
这一回他是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公堂正上方,事情到这一步,他决定速战速决,所以也就不作耽搁,不想等到明日再审了。
砰的一拍惊堂木,他就是一声断喝:“把人给我带上来!”
话音一落,一人已被架上了公堂。不过却不是马邦文或贾正峰,而是二次受审的府衙推官胡义。时隔数日,他再度沦为被告,但此时的情况要比当日更为被动,而且他整个人也显得越发恐慌,都不用李凌他们下令的,便已乖乖跪了下来。
胡义本来还在府衙等候消息呢,结果等来的却是一道命令,他刚欲提出异议,就被李凌留在这边的下属给拿下了。然后就是让他心惊胆战的结果一幕幕呈现,贾正峰全家被拿了来,就连知府大人居然也在去了趟常平仓后成了阶下囚。
到了这时候,作为马邦文的同谋之一,他如何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所以再度被拉上公堂受审的他是彻底没了反抗的想法,只能乖乖听审。
“胡义,本官最后再给你一个减轻自己罪过的机会,你可不要再错过了。我问你,赵光和钱海两人是怎么死的?”李凌也没走什么问人姓名的程序,直奔主题就审问了起来。
胡义明显纠结了一下,这才老实交代:“他们……他们是被下官着人下手闷死后,再丢进的火中……”
“很好,动手的是哪几个?”
胡义自然不敢隐瞒,一一念出名字,那都是他往日的心腹。而随着这几个名字被报出来,左右便有差役火速出手,将召集在外边等候的几个全部拿下。在此等局势之下,他们压根连反抗都做不到,迅速就成了阶下囚,只是有人不忿叫屈:
“大人,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一切都是胡义定下的,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
面对如此狡辩,李凌只回以冷笑:“你等为虎作伥还有脸为自己叫屈?若真不愿害人,大可向上司衙门举告,而不是听命干出此等暴行!他有罪,你们也有罪!”
说着,不再理会他们,而是盯住了胡义:“恐怕你犯下的罪过不止这一点吧?说说吧,除了害死赵钱二人,你还谋害过哪些无辜?”
跪地的胡义身子不断发颤,但却并没有就此开口,似乎是想用这等办法来隐瞒自己的过错。但李凌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哼声道:“看来你的记性真不怎样,就让本官来提醒你吧,你为何要杀赵光二人?说!”
“我……”胡义还做着最后的坚持,却听李凌砰一拍案:“可是因为宣槐?他又是因何而死?要是再敢隐瞒,本官现在就叫人对你用刑,你既然为推官,自当知道这些刑具有何妙处!”
伴随着李凌这一声喝,两旁已有兵卒跟着大喝:“还不招来!”然后哗啦一下,数件还带着斑斑血迹的刑具也被人扔到了他面前,这让胡义更感恐慌,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突然一个叩首,带着哭腔就叫了起来:“大人,大人饶命啊……卑职交代,卑职什么都告诉你……”
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虽然是多年问案查案的老手,也深通威逼利诱的手段技巧,但真当这些东西落到自己身上时,胡义也不比其他人要更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