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这一干县衙差役迫近过来,徐家父子二人到底是不敢反抗的,而周围那些徐家家奴和子弟们,也因为之前曾在对方手里吃过亏只能在旁看着,连上前护主都做不到。
“我父子可以随你们去县衙,但有一点老夫必须说明白了,那就是我徐家素来本分做人,从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事到如今,徐紫洋唯一能做的就是说这么一番场面话了。
不过面前一干差役却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把手一摆:“那就请吧,把他们绑起来,以防出去后想要脱逃!”
不等他父子再说什么,众差役已果断上前,几下间就将徐家父子二人反手绑住,然后两个侍候一个,押着他们就往外走。至于徐家其他人,却在旁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看到有差役拿目光扫来时,更吓得连连后缩,低头垂目。
见此,带队的常帆又哼了一声,这才大摇大摆地押人而去,只留下一院子弟在那儿面面相觑,却又无可奈何。
当徐紫洋和徐墨父子被县衙差役押着走出家门,来到街上时,即便此时已是黄昏,依旧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还有不断的惊呼响起,所有人都用诧异和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些县衙差役,这一回,李县令的高大形象算是彻底进入到每个人的心里了。
虽然刚刚才发生了县衙强拿府衙官吏归来的惊人一幕,但对本县百姓来说,却是远远无法和眼前这一幕的冲击相比的。
徐家,那可是华亭县内只手遮天般的存在,不光寻常百姓畏之如虎,就是官府拿他们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很多情况下,那些当官的都得对他们言听计从,卑躬屈膝,可着他们的意思来。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这徐家会被一个新来的县令大人吃得死死的,不光几次上门拿人,这回更是把他们的一家之主都给抓了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华亭的天真要变了,从此主导权就全在县衙之手了?是不是意味着大家的好日子就要到了,再不用被徐家欺压,有冤无处诉了?
沿途上,所有看到这一场面的百姓们都在议论着此事,还有人急匆匆就往家跑,想着要在第一时间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亲人朋友,也有些胆子大的,则跟在了差役队伍后面,直到县衙门前。
而后他们也没有就此散去,而是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县衙门口,想要等一个结果。好在守在衙门口的那些差吏们也没有为难他们,只要他们不作喧哗,也不曾上前驱赶。
当百姓们都在期待有个结果时,当事的父子二人已被带到了李凌跟前。在强大的压力和气场之下,本来高高在上的徐家父子也只能跪地磕头,直到他们行完了礼,李凌才幽幽盯着他们,寒声道:“徐紫洋,徐墨,你二人可知罪吗?”
“草民从来遵纪守法,不知大人为何突然上门捉拿我父子,我等冤枉啊……”徐紫洋这时只能是硬着头皮喊冤,徐尘也紧跟着说了相似的话。李凌哼了一声:“想不到此时你们还不肯认罪,那本官就让你们见两个人!”
随着这句话落,外头一人被推进屋来,两父子急忙回头,就瞧见了最熟悉的两人一个趔趄扑进了房来,然后顺势就跪倒在地,正是他们所担心落到县衙手中的徐尘,以及,徐坤!
怎会如此……徐紫洋心里猛一个哆嗦,前者被拿已在意料中,可后者,自己明明一早就让徐坤离开华亭了,怎么也落到了对方手中?
李凌的一声喝打断了他的思路:“事到如今,徐紫洋,你还有何话说?本官已从他二人口中问出,此番县衙接连被大江帮贼匪袭击,欲刺杀本官可皆是因你之故啊。是你让你两个儿子花重金雇了这些亡命徒欲对我不利,你还敢不认吗?”
说着,他又砰一拍桌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从实招来?为何要处心积虑,不惜花费数千上万两银子欲杀本官?你可知道谋害朝廷命官就是谋逆,可灭你三族!”
气势凌人的喝问让徐紫洋两父子的身子又猛一个哆嗦,可反应更大的还是徐坤和徐尘兄弟,二人立马就磕头大叫起来:“大人饶命啊,小的招供了,我们……我们是因为父亲与人有所勾结,才不得不想着找大江帮的人行刺于您的。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还请大人饶命啊……”
嗯?徐紫洋虽然一阵阵的恐慌,却还是察觉到了这两个儿子话语中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们这般恐惧的表现倒在情理之中,想必在被抓住后没少吃苦头,早被李凌打怕了,任何说法都能从他们口中冒出来。
可问题是,他们怎还多了这么一句,什么叫自己与人勾结?自家确实想到了借助大江帮对付李凌,可除了要夺回县衙控制权外,可没有其他原因了,这李凌刻意加上的这一句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