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友为人亲厚,向来与世无争,你们竟将他有如囚犯一般捆缚来去,实在是欺人太甚!”穆人秋语气甚是愤慨,大有谴责意味。
“这位刘道友性情如何,罗某并不知晓,但是他和魔罗教邪修搅在一处,罗某可是亲眼所见。”罗宣剑眉一挑,冷声又道:“魔罗教近来在云阑山一带活动甚密,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人和魔罗教护法长老胡山等人一起,在云阑山一带徘徊不去,罗某将之擒住,一问之下果然大有收获。
“这位刘道友,不如告诉在场的诸位同道,你们是从何处,出发去的云阑山?”
刘启礼神情萎靡,衣衫破损,看样子在罗宣手中吃了不少苦头。听到问话后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往穆人秋瞥了一眼,见其眼神冷峻,忙又把头低下,哪敢说些什么。
徐陵何等敏锐,立时看出不对,温言道:“刘道友的名号贫道也曾听闻,道友有话但请直言,不必担心旁人。出云宗山头虽倒也有些山清水秀之地,可供道友清修。”
殿内修士大半都是修炼有成的金丹期修士,数百载世故阅历,便算再怎么埋头苦修,也都是人情练达之辈,对于徐陵的言外之意,自是一听即明,已有不少人按捺不住,往穆人秋脸上瞧去。
穆人秋鼻孔微张,微不可觉的出口浊气,道:“徐掌教,莫怪穆某多言,贵宗和几大宗门自数十年前便曾广传讯息,说是千年前的魔罗教再现世间,可这些年来修真界一直是平安无事,依穆某看来,便算魔罗教真的再立山门,那也只是偏安一隅罢了,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穆某只是担心,贵宗因为一些私冤而大动干戈,反而会引得各路修士人心惶惶,担忧牵扯其中,累得自身难保啊。”
他这番话一出,立有许多散修出言附合,琦灵空道的一众道士也大多点头,觉得不无道理。
徐陵神情不变,朗声道:“魔罗教死灰复燃,已是确凿事实,所确认身份之人,无不修为高深,身怀惊人神通,纵使人数不多,亦是不可小觑。况且一直暗中发展,招兵买马,已有不少散修同道加入此教,这位刘道友便是其中一位。
“昔年魔罗教教李贽,残害无数修士,剜取金丹入药,引得人神共愤,这才有各大宗门合力,围剿隐龙山一役。李贽携亲信通过龙首峰中一处古传送阵传送逃走,没想到数十年前,那座古传送阵竟然再被激发,从中传送而出的,便是本宗现下追缉的这批魔罗教修士。这些人性情残虐,神通诡邪,相貌特异,绝非本洲人士,这次前来东元部洲,必定怀有重大图谋!
“我东元部洲自上古灾劫之后,灵脉之地逐年萎缩,修炼资源匮乏,便得高阶修士再难见到。自元历以来,莫说炼神还虚境的大修士,连化神境的修士都再没出现。如此修真末世,倘若他洲修士心怀不轨,弱肉强食之下,岂不如待宰羔羊,任人鱼肉?
“各位同道,正是有此忧虑,本宗才对魔罗教一事追查不缀。玄真宗掌教司空远星真人亦是有此忧虑,特遣叶萧等道友南下,协助本宗行事。”
徐陵环视一圈,又道:“便算不是因此远虑,只言近仇,本宗数名金丹期长老惨死一案,亦是非要追查清楚不可!以及二十余年前失踪的本宗长老岳奎,近日查明被魔罗教一名元婴期修士制成活尸驱使,而此人现下正在琦灵空道之内!
“江道主若是没有交待,便请这位刘启礼道友说说,这崿老山枯木崖之上,到底是琦灵空道的总殿,还是魔罗教的秘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