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
脆响声起,更加明亮的晃眼黄光从不停扩大的裂缝中出,瞬间明亮数倍,刺得众人难以视物,下意识的将眼眯起。
燕七和花义雄耳中听得链锤破空声飞快接近,同时俯伏在地躲避。
於心儿闭着眼睛,将手疾挥,壬癸流盾立时环流一圈,将四人护在当郑手势刚毕,忽有一阵极刺耳的嗡鸣响起,嘈得耳中尖鸣不断,一时间耳中不闻,目中不见,感官乍失,不由得心中见慌。
正惊疑间,於心儿只觉接连两记震感传来,知道是那件链锤击中了壬癸流盾,只是耳中嗡鸣不绝,听不见撞击声响。
她担心迮官继续出手作乱,强行将眼眯了条缝,就往周看去,不料强光入眼,又是一阵刺痛,赶紧又闭了眼。正不知该如何之际,忽听耳边陈平叫了一句,只是被耳中嗡鸣盖住,听来并不真牵
“黄梁梦晶!”
紧接着脚下一震,似有什么重物摔落在地。
耳中嗡鸣忽消,眼光外的强光也随即黯去。於心儿缓缓睁眼来,只见那安放黄梁石晶的黑岩底座倒在一旁。
石座顶端往前,似是开了面折扇,铺溅了一地细碎晶石,无数断面熠熠生光,满地晃眼。
燕七见了此景,眼和嘴都惊得睁张溜圆,半晌作声不得。
花义雄也惊了一跳,扯着尖粗嗓子,惊怪道:“这可完啦!”
於心儿眨眨眼睛,见周围的黄色光雾不知何时散了个干净,这才看清这里原来是处十来丈长宽的石窟。边上有道半敞着的石门,正是他们进来的那扇,几缕黑烟飞快的从门缝处飘走。
窟内竟还有一条陡峭向上的石梯,不知通往何处。
陈平注目看向石门,见於心儿走到边,道:“刚才黄梁梦晶碎裂,被迮官抢走了半边,又使链锤将石座打倒,从这石门走了。”
原来他修习《灷煛焚经》和《阳幻雷诀》,又经逢奇遇,体质已是大异常人,双目并不如何畏光,转瞬后便适合了强光。
正见到迮官夺了黄梁梦晶而走,闪之时引走了从光雾中露出来的两件法器,还凶恶狠戾的瞪了陈平一眼。
迮官施展神通之后,双目中漆黑一片,似是在强光中也能视物正常,刚才若不是有壬癸流盾将四人护住,以他的心,不放手杀伤一阵,怎肯轻易退走。
燕七听后,脸上才现出零神色,颓丧道:“完蛋!完蛋!真个完蛋!”
花义雄斜瞥了他一眼,道:“这不是还有一地细碎,收拾收拾还能用的。”
完俯捡了几颗大点的在手,翻覆看了几眼,径往自己储物镯中装去。
燕七见状,带着一溜虚影,急急上前抢了下来,喝道:“莫捣乱!拿不得!都得给我!”
只见他将疾转,满地乱走,一阵眼花缭乱后,将满地碎晶尽数捡起,连些旮瘩角落也没放过,只差把地上的一层莹莹晶粉也扫起来装了。
燕七收拾了满了碎晶,道:“这黄梁梦晶极是重要,此人夺了半块,必须得将之追回。花姑婆,你助我一把,回去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话间却眼巴巴的看着陈平和於心儿。
花义雄只想了一瞬,便即点头,看来此前燕七和他传音所的内容,非同一般。
陈平自然不愿放迮官就此离开,和於心儿互视一眼,便即点头同意。
四人有先有后的往门外走去,陈平将护体灵光运起,持着剑锤,走在最前。於心儿则催动癸神水,凝成壬癸流盾,护在他前左右。
神识查探后见无异常,陈平心翼翼的走出门外,来到石桥之前。
入目处仍是漆黑一片,似和来时相同。只是不知为何,又分明感到此时眼前所见的黑暗,有了某种极大的变化,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无法形容。
陈平缓缓往石桥之上,同时放出神念向前方极力探查,心中有种感觉,迮官必定仍隐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只等伺机出手。
心前行之时,忽有一串极低微的“叮叮”声响传来,似乎就在极近之处。
陈平和於心儿同时一惊,扬起灵剑戒备。燕七和花义雄却无甚反应,似对这声响视若平常。
“我陈道友,这等关键时候还是把传讯灵符蔽了吧,不然符讯传来,曝露位置可不好。”燕七目光在陈平和於心儿上来回移动,最后看着陈平道。
陈平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从储物法戒中取出两枚黑玉讯符,上面刻着鬼怪头颅,正是此前从那两名魔罗教教众上缴来。
不过这两枚讯符毫无异状,显然没有符讯传至。陈平微微一怔,正要些什么,突然眉头疾挑,面露欣喜之色,急忙将手一翻,又从法戒中取出一枚白净通透的讯符。
只见毫光明暗,“叮”响清晰,这块沉寂了二十余年的传讯灵符,终于又再响起。
陈平心中喜悦无以复加,急将法力轻催,要激发其中讯息。
就在陈平分神之际,石桥下方黑暗之中突然出无数细黑针,有若乌云卷动,瞬间就将四人笼罩其中,从四面方劲而至。
乌云之下,两只链锤盘旋腾空,姿态诡奇,如燕双飞,带着一条长长索链,分两头疾打;侧方还有道乌光旋飞而至,疾朝陈平肋侧攒钻;又一道弧光弯飞,凌空划出一道弯弯月弧,落点难料。
石桥后方,五道遁光从乱石间现而出,全都放开法器术法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