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几个到山坡上把守,其他人留在这里。”
为首之人见这几人恭敬领命,转着后五冉了山谷尽头。他往附近看了几眼后,再次洒出光砂。
异光过处,侧方突然现出一条石板路,转入山岩后便看之不见。
沿路而走,突然间豁然开朗,只见一颗大树苍劲拔,立在一条青石隧道之侧。
为首之人走到隧道之前,眼中异光泛起,心道:“果然是妙虚幻境,即是如此,这里必定就是无地迷宫的入口,黄梁梦晶就藏在此间。我有这面青鸾盾在手,恐怕是底下唯一能够在此间自由来去之人。”
只见他手脚未动,腰带上突然有道玄青光芒亮起,一面巴掌大的圆形盾旋飞而起,光芒疾盛,猛然涨至两尺大,由疾至缓盘转数圈后,稳稳停在他前。
为首之人手抚灵盾表面的繁复灵纹,看着中心处振翅飞的神鸟图案,嘴角不扯出一道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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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石道之中,五名年轻修士高仰着头,凝目看向顶壁之上。
眼所见虽是毫无异常,但是五人神识放出,赫然见到一个尺余大的圆形徽记,正在上方泛着清蒙灵光。
段明和许翰元两人面色尤其凝重,眉头大皱的看了许久,沉声道:“这是於师妹的符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申破阳道:“灵均师妹已有二十年不曾下山,纵使魔罗教中人可以拟出落霞门的符徽手法,又怎会知道她的徽记形式。”
石道中陷入沉默,五人面露古怪神色,望着上方的符徽陷入沉思之郑
“这位灵均师妹,是否是照料海月石师兄的那位於师妹?”苏究好奇问道。
申破阳点头道:“这正是奇怪之处,这种符徽乃是落霞门的独门手法,便是我们出云宗的门人,也甚少有人能够得其精髓。看这符徽手法圆熟无比,必是出自落霞门弟子之手无疑,若是旁饶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她的符徽。”
苏究沉默片刻,又问道:“能否看出是何时留下?”
段明清了清喉咙,道:“时间极短,恐怕还不足半个时辰。”
众人又再沉默之时,后方的何飞突然道:“会不会是之前遇到的那两人?”
此言一出,申破阳等人神倒还如常,却又轮到苏究神大变,看他脸色时青时红的变幻不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道兄确定那人不是你们玄真宗的?”申破阳眼中极是怪异,虽然已经问过,但是忍不住的再次问道。
苏究轻叹一声,道:“我自在宗门长大,真不知道有哪位师兄弟的掌心雷秘术,使动之时会是那等惊世骇俗的威能。”
段明道:“可是听道兄所,贵宗的《阳幻雷诀》好像人人都可修炼,会不会是功法流传在外,被外人学得?”
苏究道:“也只能是这么解释,只不知他到底是从何处学得这门功法。众位道友有所不知,我们玄真宗门人大多都擅长雷系道法,便是因为这部《阳幻雷诀》,但是这部雷系功法有些特殊,本宗弟子顶多只修到第二层功法,便不能继续修行,因为再往上的功法,早在数千年之前就被列为术,严门人修炼。”
“而且本宗令极严,所有弟子皆立有心誓,绝不能泄露所学功法,否则必遭心誓反噬,后果极其严重。而且自从五百年前至今,弟子得授功法全靠口耳相传、心力记忆,没有典籍灵器等实物记载,师长在传法之时,也会在另外施以秘术制,纵使有人捉住本宗弟子刑讯供,也不会该弟子口中得到半个字眼。”
申破阳缓缓点头,忽尔神微动,又再问道:“为何是五百年前?”
苏究叹道:“事关隐密,恕我无法明,况且我所知极少,只是从师兄那里听来只言片语,作不得准的。”
他稍作停顿之后,又道:“不管此人是何来路,他学会《阳幻雷诀》,已是犯了本宗忌,道不才,无论如何也得向他讨个法回来。”
他们两人话之时,段明和许翰元也正跟何飞低语不止,聊得却是另外一人,不过了许久,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申破阳听了半晌,摇头道:“可惜当时雾气太重,没看清那两饶形面貌。段师弟、许师弟你们对上另外那人,就没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许翰元道:“交手时间太短,只知那人剑法极强,擅使一门极厉害的水系道法。”
申破阳道:“我和苏道友对上的那人亦是剑法厉害,以一敌二居然能够扭转败势,犹有反攻之力,再加上那手惊饶雷火道术,神通委实可怖。恐怕我们两宗的筑基期同门之中,没人能够稳胜于他。”
当时他自恃剑术不弱,想和那人比拼击剑之术,没想到交手仅止数合,便是大败亏输。若不是苏究从旁侧应,得那人回剑防守,恐怕他已重伤在那人剑下。念及此处,心中仍是一片凉意。
段明、何飞两人听得此言,直是反驳不能,神大是凛然。
许翰元却是有些不服,道:“贺沣师兄修为已经接近筑基期顶峰,对上此人应当胜算不吧。还有本门的莫师姐,她一冰系道法得自廖师叔真传,那柄‘寒冰’仙便更是威能莫测,正好克制那人。”
申破阳摇头道:“贺师兄近年来钻研道术,以他五行道法的威能,虽与那人有一拼之力,但是那人剑术极强,恐怕贺师兄与他对上,便要败在这一点之上。别忘了那人还会一种几乎瞬发的法术,比起符箓之术更是快速难防。不过莫师姐若是和他对上,胜负倒真是难。”
许翰元下意识的抚着左腿处的一团焦黑,怏着脸住口不言。
段明见气氛微冷,缓和道:“先别这些,还是先想个法子出去吧。真是奇了怪了,这里怎么到处都一个样子,走了许久都不见有出路,反而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真是迷宫也似。”
何飞听了许久,这会突然又插了一句:“看来当真是座迷宫。”
申破阳道:“没想到云阑山中竟有这等所在,真是奇哉。我们连发了数道符讯,怎么一直不见贺师兄他们回讯,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不成?”
几人想到那二十几名魔罗教教众,脸色同时一变,心中大是忧虑。
苏究见他们不再追问自己,垂下头后微不可察的低叹一声,眼底复杂神色闪过,面上神虽是平静无波,心中却有四个大字翻来滚去,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
“《太玄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