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弥天?这是什么意思?”女子一脸茫然。
方常目露精光,表微讶,只觉这四个字好生耳熟,似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好似极为要紧。
他更见警觉,暗暗将早已散布周的神念灵识再次散开,小心谨慎的朝更远处探查,同时蹲低子,装作惹无其事的往那少年脸上轻拍,设法唤他醒来。
女子见少年前零碎药材散落一地,一个装药的纸包倾覆一旁,便好心的用手拢在一处,想要装回纸包之内。
药材拢好后想要拿起纸包,入手却颇为沉重,本应轻飘飘的纸包居然拿之不起,其中似有重物。
她小心把纸包翻开,赫然露出一方白灿灿的正方形玉印,约有拳头大小。
这方形大印,正是何本道与钱通广两人口中的白虹印,两人赶路之时把玩争抢,不慎手滑落地。
先是砸中树干,又反弹正中瘦削少年脑门,随后滚落至地,正好被少年手中翻覆的药包兜入,滚在地上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二人费劲寻找半天,却没一人去翻看地上的纸包,此时惊见被人寻到,心中又惊又悔,暗地里咒骂连连。
这白虹印极是重要,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人就此捡去,两人分别握紧法器,随时伺机偷袭,设法将印夺回。
“方师兄,你看这是什么?”女子托起玉印,惊讶问道。
这方印玉质厚润,白净通透,入手极是沉重。
印台宽厚,约三指多高,印纽雕成一只不知名的异兽模样。
只见头角狰狞,披鳞带甲,四足指爪尖利,分踏印台四角,雕工极见精细,把这异兽雕得栩栩如生,好似随时要扑出咬人一般。
只是丝毫灵力不现,仿佛只是方寻常印章。
方常接过玉印,翻至印面仔细看了看篆文,神虽无异常,眼中却异光涟涟,好似是认出这方玉印的来历,只是一时间不敢置信。
他疑惑的望着地上仰躺的瘦削少年,哪里能想得通其中关节。
女子凑过头来,好奇道:“这方印做工好生精巧,应是极贵重之物,怎么在这寒酸少年手中,他额头是怎么……哈哈。”
她定睛看那少年额头,终是被那滑稽模样逗笑起来。
方常也不为之莞尔,但是警惕之意丝毫未去,当下口唇微动,施展传音入密之术,对边女子道:“杨师妹,这玉印来历非小,绝非这少年之物,此间况复杂,一时难以判断。
你看这附近地上脚印杂乱,应当有人刚在此处走动,却不知此时怎不见人,只有这少年倒在地上。你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我们小心行事。”
此时天气干燥,泥路干硬,地上积了一层浅浅浮尘,周围纷乱脚印清晰可见。
两人一边看玉印,一边用余光偷瞄,过不多时,两道目光循着足印,一齐落在旁边不远处的草丛边缘。
方常蹲低子,玉印不经意的放在侧,故意背对着那处草丛。
同时探手抓住那少年手腕,放出法力飞快在他体内运转一周,确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后,出声说道:“这少年不知谁家子弟,竟然一时想不开,在此用玉印击额,竟尔晕倒在地,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理,且把他扶到街上,问问可有人认得。”
这番话自然是故意说与旁人去听,女子立时心领神会,与方常一左一右,便要一起将这少年扶起。
方常见那处草丛前足迹有异,早用神识扫巡数遍,虽然一无所获,但是心中仍是大为提防。
他背而向,便是故意引,若是果真有人伏在草丛之中,而又心怀不轨,必定按捺不住。
正在此时,果然异变突起,旁边那看似空无一人的杂草丛中,突然间光线扭幻,猛得从中跃出两个人影。
一个放出长叉,一个抛出直刀,齐朝方常后背攻去。
方常听得真切,瞳孔骤缩,猛得拧挥手,腕间黑光闪过,一柄灵光隐隐的长剑乍现掌中。
长剑破空,扫出一道半弧剑气,立时将袭来的二人放出的法器迫得一滞。
同时飞上前,把掌中灵剑舞得圆盘也似,将半空中的长叉、直刀磕飞。
同时他左手凌空虚划,转瞬间便在前布成一面符咒法印。
左手虚撑符咒,向朝左边的何本道腹间按去,右手灵剑斜撩,直取钱通广前。
何本道和钱通广凭借那张儚胧纱的隐匿神效,趴伏在杂草丛中,已然通过服饰认出两人是落霞门的弟子。
再加上后背又是一阵阵的隐隐发凉,心知是那两人用神识探查,惊得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上半口。
心中大叹倒霉,不知怎会被人盯上,一念至此,更是心中腹诽,互相咒骂。
再见得那女子从地上纸包中拾起一方玉印,更是恼恨无比,都在后悔怎么没去翻看那显眼至极的药包。
两人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是嫌厌的绕开地上散落的药材,对那纸包更是视若无睹。
他们躲在儚胧纱下面,同时交换眼神,暗暗蓄力待发。
见方常和那杨姓女子同时俯去扶那名瘦削少年,混空门大开,正是动手良机。
当下同时掀开儚胧纱,分别放出法器,不约而同的攻向背朝这边的方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