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儿听到陈平在旁边鼓捣,便将手放下,双眼眨眯数下,感觉好受了不少。
“咦,你怎么这般神”於心儿见他臊眉搭眼的,凑近问道。
“我想将这神目符制成符箓,可是手中只有这瓶灵液,符纸、符笔俱无。”陈平改换笑脸,说道。
於心儿扑哧笑道:“就因这?”
说完探手入怀,又道:“符笔我这里有一支,符纸你不是有么?”
陈平眨着眼,道:“我从来也没带过符纸在上呀,画纸倒还有些。”
於心儿再伸手时,指尖夹了个约巴掌长,小指粗的翠玉小笔,除去笔封后,露出隐泛润红的尖毫。
她听了陈平的纳闷话语,笑着往下一指,道:“你脚上的不是?”
陈平低头下看,眼中惑色渐浓,忽然若有所悟,翻手从储物镯中取出一物,道:“你是说用蒙獏的兽皮当作符纸?”
於心儿点头道:“我们落霞门以符箓阵法起家,虽有有灵力凌空制符的符咒秘技,但是高阶的符箓仍是要实物绘制。
寻常符纸不足承载高阶符箓的灵力,便用妖兽的兽皮代替。用蒙獏兽皮绘制这神目符咒,正好合用。”
陈平大喜过望,道:“你怎么不早说哪,害得你眼睛红成这样。”语气大是怜惜。
於心儿羞道:“反正我和你必要有一个使用,不是都一样么……”
陈平心中感动,探手接过符笔。
指尖相触,两人有如触电一般,同时一阵酥麻。
陈平见於心儿低下羞红俏脸,咧嘴嘿嘿一笑。
相思多年之人此时近在眼前,又是彼此义深重。陈平连来陷温柔,时常不自的傻笑。
幸好只有他们两人在此,若是处闹市,见者不免大摇其头,感叹他年纪轻轻,竟然早痴。
陈平在旁边石上铺开兽皮,将无名卦书翻在旁边,执起符笔,饱蘸灵液。
将卦书符咒上仔细看了半天,随后深吸口气,正要落笔之际,却被於心儿打断。
“慢些,你真会制符么?”
陈平茫然转头,道:“不是和绘制法器灵纹差不多么?”
於心儿见他模样生殊,好似是个初哥,一问之下果然如此。好一番惊讶眨眼后,忍不的说道:“虽是类似,但是技法差别大呢。让我来吧。”
说完上前接过符笔,将陈平挤了过去,没忘了轻轻白他一眼。
陈平挠了挠头,只是嘿嘿傻笑。
於心儿拾起裙角,揶在腿腹处压着,俏生生的蹲在石前,先运起“砺陵指剑”,将兽皮划出一块巴掌大的方形。
只见她摆正姿势,一道清光从手臂处沿至笔尖;左手亦是指泛灵光,遥遥指着笔尖处。
随后运笔挥毫,神专注已极,看她下笔或轻或重,时缓时疾,有时同一个笔划还要重复转折数次,居然极为讲究。
左手亦是灵光吞吐,似在将笔尖输出的法力封印在兽皮之上。
陈平在一旁看着,脸上臊得通红,暗道:“是了,师兄制符时也是这般模样,我却有些不知好歹,自以为事,以后千万不能再如此。”
暗暗教训了自己一通,牢牢长了个记。
原来符箓所用的符纹,虽和炼器所用的灵纹大同小异,但是其中区别可谓天差地别,尤其是绘制手法更是极为讲究。
将法力灌输至符纸等载体上时,另外还要暗施秘法,使得术法成功封印在载体之上。
若是制符之人技艺粗糙,成功机率往往十不足一,平白浪费得之不易的珍稀灵材。
符箓制作成功之后,使用时只要以秘法激发,便能将封印其中的道法秘术激发。
落霞门秘传的符咒之术,便是脱胎于符箓之术,其中难度比制作符箓更要难上数倍,学习符咒必须要精通符箓一道,是以门内弟子俱是制符高手。
筑基期修士对法力控不够精细入微,施展符咒时要耗费不少时间画符,难以将符咒之术运用在瞬息万变的斗法之中。
而结丹期修士修为高深,若能将某一门符咒之术习练纯熟,便能够随手拈来,比之需要捻诀诵咒的道法秘术还要方便快捷,极利实战使用。
於心儿全神贯注,凝神制符,看模样竟比以符咒之术施展神目符时还要仔细。
片刻之后,於心儿抬起符笔,将左手覆在兽皮上面,掌间灵光凝绕成数条光束,在兽皮上游走不停。
又过了好一会,她才撤回手,长长的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