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样?”於心儿见他疼得满头冷汗,忙扶着他坐在礁石上。
陈平好一会才忍住混剧痛,颤声道:“我中了那人的针,只要一提起法力,混经脉就剧痛无比,便如千针齐扎一般。”
於心儿心痛道:“那你不要催动法力,是否便不疼了?”
陈平点头道:“确是这样,现在渐渐好了。”
於心儿突然想自已在山巅之上,好像也曾有过和陈平一般感受,迟疑道:“我好像也被那个迮官打了一记,也是如同针扎,法力溃散,没能御器上飞,才和你一起掉到了山崖下面。”
陈平脸色立变,急道:“你伤在哪儿了?”
於心儿羞涩笑道:“好像这会又没事了,你别管我。”
陈平见她表轻松,有些放下心,问道:“我看到你们时还有些远,你怎么也掉了下来?”
於心儿嗫嚅不言,怎好意思说是自己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救他。
陈平呆呆的看着她,便算已和她交谈了几句,仍然觉得是处梦境。
於心儿被他灼的眼神盯得混发烫,好似连暗河带来的寒都散去不少,只是羞涩低头,不时抬头偷看一眼。
陈平回想此前经历,又听得於心儿也被迮官打伤,怒道:“那厮原来叫迮官,当真是可恶,等到天亮,看我怎生教训他。”
於心儿担忧道:“我们从山顶上落下,一直跌落了好久才落到此间,恐怕不好找到路上去了。”
陈平惊道:“啊?不是天黑么?”
於心儿笑道:“不是呐。”
当时於心儿用癸神水托住迮官锤击,陈平虽然没受大伤,但是受到震极重,还不知自己现下是在地底深处。
於心儿却有一些知觉,她虽然不能凝聚法力,但是神智仍然清醒,知道两人一路下坠,过了好长时间都不见底,目中所见尽是黑暗一片,耳中听得尽是轰隆怪响。
危急时刻她奋起余力,拼命催动法力,体各处剧痛传来,便是如此她也强忍剧痛,咬牙催动功法。
她体内有一股玄奇至极的玄灵气,此时好似被惊醒一般,霎时间沿着她体内各处游走一圈,那些魔之力凝聚而成的针遇到玄灵气,有如雪花落入水中,全数消融失形,反被玄灵气吸收殆尽。
玄灵气乃是天下间至之物,玄冥针是魔之力凝成,两者虽然不尽相同,但亦属同源,故被玄灵气吸收。
针消除,於心儿的法力立时恢复,急要御剑而起,可是两人此时的下坠之力太大,她功力又弱,无法同时将两人拉起。
急切间只得催动癸神水,将两人团团护住,癸神水刚刚成形,便是“砰”的一声巨响震撼耳膜,两人已然坠入地底暗河之中,於心儿亦被震晕过去。
幸好她及时放出了癸神水护,要不然两人从如此高处跌落,便是水柔软,此时也硬如钢铁,安有幸理?
陈平和於心儿被河水一路冲到此地,离开两介山已不知多少里外,加上暗河支流极多,更是无法得知在何处。
陈平见於心儿体表灵光微动,湿透的裙衫正以眼可见的速度变干,一大团水球从随着手势从她上分离,被於心儿随手丢到水中。
“心儿,你不是也中了那个人的针么?怎么可以运转法力?”陈平见於心儿果真可以运转法力,纳闷的问道。
两人约有十年未见,此时乍然相见,陈平对於心儿的称呼却自然得很。
於心儿听他唤得亲切,心中喜孜孜的,笑道:“可能是我体内的玄灵气的原因,先前我心中着急,便忍痛运转功法,玄灵气以前很少动的,刚才突然运转一周,把体内的那些针全都化去,然后我就好啦。”
陈平两次经历针之痛,知道玄冥针发作之时,混剧痛极其难忍,想到於心儿也受了这样的痛楚,不免大为心疼。
再听她语气憨,仍在强作无事,以免自己担心,念及此处,望向她的眼神更见柔和,想道:“她本来和她的朋友好好的在一些,若不是拼命过来救我,怎会和我一起落到这个黑暗无边的地底深处。”想到此处,心中暖暖的,感动已极。
“心儿,我要试着炼化体内的针,一会你若是感觉到烫了,便离远一些,好吗?”
陈平想起迮官放出的针云被灷煛真火一烧即灭的场景,打算尝试着催动真火化去针。
“嗯,你小心一些。”於心儿虽然担忧,仍是乖巧点头,取出随佩剑秋水剑,御剑离远了一些。
陈平洒然一笑,随后盘膝坐定,意沉丹田,想要唤动灷煛真火,哪知真火一动,玄冥针立时发作,仿佛似有无数根尖针的体内乱窜刺扎。陈平强忍剧痛,面上红光大盛,灷煛真火全力催动,体内各处的针好似感到大难临头,全都四处窜逃,陈平忍痛将这些针全数在一处,灷煛真火一个卷动,便将所有针尽数焚烬。
黑暗之中光芒大放,陈平将功法运转一遍,周火红灵光盛极转黯,随后恢复原样。他站起来,催动追云靴御空而起,飞到於心儿旁,笑道:“好啦,我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