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对方又再迫近,非要让他落地不可。
饶是陈平现在《清灵诀》修炼有成,心境平和,不易动怒,但在对方连番相逼之下,不免心中大是不悦。他看清对方来势后不再躲闪,指间弹出一颗小小火球,随后猛然涨至磨盘大小,横亘在青年修士来路之上,若他再要向前,便要自行撞进火球之中。
青年修士没料到陈平术法施展得如此之快,措手不及下将身形向一旁急扭,虽然险险避开,但是衣角仍是被烧焦一块。
“敢动手?好!你既然不守真武堂规矩,就莫怪我欺负你!看飞剑!”说完剑诀一指,一柄明晃飞剑从其背后飞出,在空中绕了半圈后,掉头直向陈平刺去。
陈平悬在半空不躲不避,右手食、中二指并起,指尖突然红芒一闪,凝出一截尺许长的赤红光剑。
正从修成指剑神通以来,陈平还未在与人斗法之时用过,此时虽与青年修士交手,但并不是生死相搏,用来试验指剑威力自然再合适不过。
若是对方还不肯罢手,陈平还有几种道术想要借机施展一二,此前他一直与结丹期修士交手,境界压制之下根本无从还手,青年修士此时倒正好送上门来。
明晃飞剑疾刺而来,陈平看个真切,运起指剑从下往上向剑尖急刺,“铮”一声巨响过后,淡青飞剑歪斜在向后倒飞,陈平也连退数丈,两指虽然很是疼痛,但是仍能忍耐,砺陵指剑仍然稳固如常,剑身晶莹红润,灵光璀璨夺目。
“这是什么神通?”青年修士见陈平赤手便将自己飞剑击退,心下一阵惊骇。
“在下只是过来寻人,也已听从道友之言离去,道友为何苦苦相逼,何不稍作退让。”陈平收起砺陵指剑,忍不住在背后搓动手指,略微缓解疼感。
青年修士正要待说,身旁人影闪过,一名青年道士从真武堂中飞身而出,悬在二人中间。
来人外表约莫三十左右,气质沉稳,目光在陈平身上扫视几下,然后回身问道:“莫师弟,你二人因何事动手?”
“他不听劝阻,执意在真武堂御空飞行,我几次要他落地,他都不肯,这才动起手来。”青年修士面容一肃,垂手回道。
来人对他性格极为了解,听后眉头微皱,知道实情虽是如此,但以青年修士性格,言语间肯定生硬难听。转向陈平说道:“这位便是陈居士吧,贫道刘原,在真武堂中负责教导新入门的弟子,居士可是来寻梁青苑?”
陈平听他说话客气,不敢失礼,落在地上后拱手道:“在下正是陈平,因今日要离开贵宗,特来与梁青苑告别,他现下可方便相见?”
“梁师弟正在做晚课,居士可到堂内稍坐,再过小半时辰左右,便可与他相见。”刘原回礼道。
“即是如此,那在下便打扰了。”陈平点头道。
青年修士姓莫名利尘,平日里性格急躁,与陈平一言不合,这才起了冲突。这时见刘原让陈平入内等候,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将袖一甩,转身去了。
“莫师弟只是性格急了些,其实却是个热心肠,陈居士不要与他置气。”刘原见莫利尘转身就走,也有些着恼,不过仍向陈平调解道。
“无妨,说到底还是在下不懂规矩,莫道友只是职责所在罢了。”陈平自然不会与莫利尘一般见识。
“前些日子苏究苏师弟来过,专门询问过梁师弟一事,想来是受陈居士所托吧。”刘原见陈平豁达,便随口聊道。
陈平想起苏究,面皮立时缓和,点头道:“难得苏道友有心,在下在贵宗打扰数月,全赖苏道友相帮不少,很是承他情义。”
刘原笑道:“他小子无事献殷勤,还不是看上了居士的那件法器图纸,问他还故作神秘。却不知是什么法器,让他这么稀罕?”
“一双飞行用的法靴而已,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道友平日里便在这里传授弟子道法么”
陈平见这真武堂布局倒像是间学堂,好奇问道。
“正是,师伯师叔们收了弟子后大多会送到真武堂,学习一些入门的服气之法以及道术常识,之后便会回到各人师父身边,由他们亲自教导。”刘原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此地不许御空飞行,原来都是炼气未成的新进弟子在此修行,先前真是在下莽撞。”陈平道。
“无妨无妨,宋师伯走时特意交待过,居士在本宗境内大可自由行动,只要不去一些长老的闭关之所和几个禁地便无妨碍。莫师弟是刚回山不久,才会有方才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