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到胸口烦闷欲呕,突然后臀剧痛,立时从梦中清醒,她勉强睁开惺忪睡眼,迷糊道:“筠姐你打我干嘛?”
梁青苑怨道:“你还在这睡!我姐姐被坏人打伤了!”
宁诗菡听是男子声音,吓得睡意全消,看清是梁青苑,想到他有前科,惊道:“我也是你姐姐,你不要乱来!”
说话间手抚后臀,眼有慌意。
梁青苑刚才摇不醒她,一时情急在宁诗菡屁股上猛拍一记,冷静下来后才觉有些失礼,听了宁诗菡说话后气道:“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刚刚来了三个坏人,打伤了我姐姐,还把陈平胳膊打断,叶师叔已经去追了。现在师父他们正在商讨对策,你快快起来,师父说我们要连夜赶路呢!”
宁诗菡一脸呆滞的看着梁青苑手舞足蹈的说了一大通话,满眼迷惘之色,扑闪了几下大眼之后,突然往后一倒,顺势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一只白嫩玉手从被中探出,无力的向外摆了摆,随后瘫在被上动也不动。
梁青苑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根本没听进去。发生了如此大事,她居然还有闲心睡觉,又想起前些日子她数次出言奚落自己,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掀开被子,摘下床边挂着的外裳往宁诗菡身上一甩,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边走边说:“你快点起来!现在事情紧急,他们二人都还昏迷不醒,你莫要耽误事情!”
宁诗菡身上一轻,惊觉被子被人掀走,又被自己的衣裳罩了满头,听梁青苑口气严肃,这才后知后觉的慢慢起身。
看她一边穿衣,一边打着哈欠,仍是以为梁青苑所说只是玩笑之言。
梁青苑回到厢房,见到齐恒扶着陈平坐在椅上,正满脸凝重的向他打量,向宋云清问道:“师父,他这是怎么了?”
“他应是中了某种**香,现下一直昏迷不醒,你齐师叔正在设法将他唤醒。”宋云清道。
齐恒观察片刻,翻手取出一个淡黄色小瓶,拔开瓶塞在陈平鼻下摇晃数下,瓶中传出一股辛辣难闻的气味,屋内众人闻后同时皱眉,梁青苑更是掩鼻后退。
没过多久,陈平手指微颤,眼皮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看见梁青筠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问道:“梁姑娘怎么样?”
“姐姐被那个白衣服坏人打了一记,师父说她体内有团诡异灵力盘崌不去,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梁青苑说道。
陈平颈间青紫此时已然转黑,指印清晰,望之骇人。他深呼吸后勉力起身,走到床边,见梁青筠皮肤下泛着一种诡异青色,好似中了某种剧毒一般,沉声道:“梁姑娘一介女流,李显好生歹毒,怎会对她下手。”
“魔罗教邪修行事无法以常理度之,对方三人中伤了一人后,破开阵法逃走,叶师弟已经追了上去,本宗附近同门亦去与他会合。我们先返回宗门,安顿好你们要紧。你若无碍,我们现下便走。”宋云清道。
“我没事,只是梁姑娘伤势如何?可有大碍?她无辜受到牵连,晚辈实在对她不住。”
陈平眼中寒光闪动,回想起李显方才的言行举止,眉头皱出深深怒纹,已然动了真怒。
说到梁青筠的伤势,屋内三人脸色同时一肃,刚才宋云清分别查看过梁青筠体内情况,发现李显打出的白色光团性质奇特,看似威力不大,却有一种诡异的腐蚀之力,幸好宋云清救治及时,不然现下早已内脏衰竭而死。只是灵力虽被封印压制,但是仍在不停腐蚀宋云清施下的封禁法印,不多时便已腐蚀大半,陈平未醒来之时,他已又补下一层,看情形每隔半刻,便要再补一次。
门口脚步声响,宁诗菡终于穿好衣裳过来,走到门口突然掩住口鼻,没有进去。
她见到屋中气氛凝重,陈平右臂绑有夹板,脖间黑紫,目光寻找一圈后惊道:“发生了什么事?筠姐姐怎么了?”
此言一出,满屋皆静,一时间无人回她。
齐恒、杨荣面面相觑,略有诧异;梁青苑哼了一声,扭头不理;陈平怒眉沉思,无心理会。
宋云清看了眼自己新收的宝贝徒弟,叹道:“适才有敌来犯,青筠不慎被敌打伤,你叶师叔已经追去,现在暂时没事,你不要担心。”
宁诗函惊道:“方才睡觉时不还好好的么,怎么醒来就变成这样?”
她美目圆睁,仍自不信,以为众人合起来骗她。
刚才众人空中斗法,声势不小,连山下小镇都有不少居民惊醒。
玄真观中除了宁诗菡大睡不醒之外,便只有陈平床下的阿呆流连好梦,不忘翻了个身,这一人一狗睡了个旗鼓相当,不过阿呆仍是胜了一筹。
齐恒道:“既然人齐,我们立时出发,不要再做拖延。”
陈平剑眉紧皱,目光深沉,五指用力攥紧明禾剑,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