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熟门熟路的径入内殿,门前的两名宫女看见一帮凶神满面煞气的大步而来,早吓得瘫倒在地。宁松伸手推门并未推动,却是从里面闩起,当下目光一寒,后退半步,一脚将门踹开。
入内后抬眼便看见一名身着绣凤宫装的妇人脸色煞白的坐在正中,墙角瑟缩着几名太监宫女。
宁松看清妇人后仰天大声:“好!省得我费力气到后边捉你。”
说完直接行到龙床之侧,俯身见龙床上之人面容枯槁,气若游丝。
宁松面露悲色,轻唤道:“陛下?陛下?”连唤数声后哪有半点回应。
宁松颓然退后,回身看见桌上有个空碗,拿起放到鼻边细嗅,面色突然一变,目光落在一名影剑士身上,对其说道:“十七,你精通药理,过来闻闻看。”
那名黑衣剑士接过空碗嗅后同样面色一变,点头道:“是枯叶青,怪不得陛下忽染暴疾,一直昏迷至今。”
宁松眉间现出两道深刻怒纹,一把抢过空碗猛力摔到皇后脸上,指着其破口大骂道:“贼贱人!你毒害皇宫嫔妃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毒害陛下,枉为国母!”骂完后举刀便朝皇后颈间砍去。
旁边的影剑士慌忙架住,极力劝道:“主公三思!现在杀了她只是便宜了她,不如等救回皇上后再行处置。”
宁松面色变幻数次,终于放下长刀,恨声道:“给我捆了起来!十七,你现下可有法子救醒皇上。”
十七扒开皇上眼睑看了几眼,探了探鼻息,又把了会脉膊,摇头道:“皇上龙体太过虚弱,正常的施救法子反而有害,只能慢慢清理毒性,等身体将养好后再行医治。”
宁松焦急的在房中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说道:“你们几人和十七在此守护皇上,其他人把这些人押往前厅集中看守。”
前厅中一片肃然,十几名受伤的影剑士正在包扎伤口,宁松逐个查看后走到厅前,随手拔出一支钉在门柱上的羽箭,问道:“情况如何?”
一名影剑士回道:“禀主公,禁军攻了两次皆被打退,后又射了几波箭,现在暂没动静。正在观察之中。”
宁松点头道:“加强巡防,防止他们从侧后方突击,务必坚守至幕王率兵进城。”
大雨倾盆而下,丝毫不见止歇之意。皇上的寢宫之外已然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齐王看着被震天雷炸死的百余名禁这尸身,断手断脚到处都是,看得他眼皮不住抽动。
“徐统领,我让你派人拖两门神机炮过来,怎么迟迟不至,莫非你将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不成!”齐王语气生硬的说道。
“末将不敢,只是那神机炮过于笨重,现在雨势又大,拖运甚是不便,刚才派人催过,已经过了中桥,再过得一会便至。”徐统领慌忙回道。
“嗯。”齐王不冷不淡的回了句,看向寢宫的眼神更见凶厉。
“齐王爷,恕下官直言,神机炮固然可以轰开门墙,但是皇上和皇后皆在乾宫之内,若是误伤了龙凤尊体,那可大大不好。”徐统领踌躇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齐王听后却未发怒,只是悠悠说道:“徐统领,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有一个特征,你可知道是什么。”
“末将愚钝,不知王爷所指何事。”徐统领道。
“狠!”
齐王斩钉截铁的说道,说完一拍徐统领肩膀,扯着嘴角诡笑道:“便是这个狠字!今晚你好好辅佐本王,将来我封你为国公!”
徐统领闻言大惊,面上神情变幻数次后,终于咬牙道:“多谢齐王看重!只是皇后娘娘也不管了么?”
齐王哈哈一笑,又拍了拍徐统领肩膀两下,背负双手并不回应。
过不多时,不远处轱辘声响,两个庞然大物从黑暗中缓缓现身出来。
齐王早命人支了数个五、六丈见方的雨蓬,蓬下点满火把。火光照耀下,只见两个约有尽余粗细、两丈长短的巨大的粗黑炮筒伸进火光之中,大炮用木车装载,前后各有五六名军健奋力推拽,一路拉至雨蓬之下。
齐王见后大喜,对徐统领使了个眼色。徐统领随即下令道:“装弹瞄准,对准乾宫门墙,开炮!”
只听“吱呀”的木轮转动声先后响起,两枚西瓜般大的炸弹分别被填入炮膛,引线被点燃后迅速烧完,“轰隆”两声震天巨响过后,炮口硝烟散去,乾宫门墙已然被轰出两个大洞。
齐王见状大喜,喝道:“继续发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