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黄狗虽然老态明显,体形倒极为肥壮,群匪看得口中流涎,纷纷点头附合。
一名匪人蹑步靠近,突然抽刀向那黄狗砍去。那黄狗受惊,呜嚎一声转身撒腿便跑,一溜烟便跑得无影无踪。
“这死狗,跑得倒快。”
那名匪人一刀砍空,起身悻悻说道,群匪见跑了狗,一时间嘈杂之声大起。
“可惜跑了一条肥狗!”
“赵老九你是痔疮犯了么,怎连条狗也打不死?”
“老子去年在杏村吃的那条狗也似这条般肥壮肉多,那滋味真是美味,想得老子口水直往下淌。”
“要不是你个龟孙碍事,老子能砍空?”
“嘿你个赵孙子,你老子我离你八丈远,碍得着你个屁事。”
“莫说我哥!你个龟蛋有本事你个龟蛋去!”
……
群匪吵闹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嘈杂,又回身向那妇人嘿嘿淫笑,正要再行不轨。
不料刚刚凑到跟前,身后又是一阵急促犬吠。
群匪一齐转身看去,只见那条黄狗竟又跑了回来,又在那龇牙咧嘴的疯狂吠叫,比刚才还要凶悍几分。
“嘿!这个死狗居然还敢回来!”
先前一刀砍空的赵老九一声狞笑,缓步向前,只等黄狗逃跑时便扔出长刀去砍。
哪知这黄狗见他近前,竟不畏惧,吠叫时反而更见凶悍。
赵老九被狗叫惹得心中一阵烦乱,身后其他众匪见他与一条土狗对峙不下,取笑之声不绝于耳。他怒火上涌,也不管先前如何设想,举刀便向前砍去。
黄狗也不躲闪,两只脚爪前伸,半伏在地上只是大声吠叫。
眼见长刀便要砍中,突然一声刺耳的呼啸破空声响起,紧跟着又是一声“哎呦”痛呼。
群匪定睛一看,赵老九已然翻倒在地,正捂着右肩不住痛呼。地面上一颗指尖大小的石头骨碌碌滚动数圈后,摇晃停住。
竟似有人甩出石子,一下便将赵老九打翻在地。那黄狗仍好端端的没事,反而上前一口咬住赵老九右脚,口中还不住凶狠出声,用力狠咬。
赵老九吃痛不过,抬起左脚要踹。
才刚刚起势,又是一颗石子重重打在左腿膝盖处,发出一声沉闷爆响。这颗石子力道好重,竟似连骨头也被打碎。赵老九痛极无声,蜷在地上吸气不已。
群匪见突生变故,纷纷拔出兵器怒喝出声,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大,但却互相推诿,无人敢上前查看。
那名匪首在第一颗石子打来时便蹭一声站起,翻手将大刀拔在手中,眼中惊疑不定,凝目顺着小径望去。
一阵细碎蹄声响起,小径上缓缓走来一人,身后还跟着一头装了鞍具的黑骡。
来人年岁不大,看模样是名约莫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身形欣长,穿着件素色袍衫,腰间佩着柄乌鞘长剑,一头黑亮长发简单束在脖后,面目英挺,望向众人的眼神极见冷峻。
黄狗见青年近前,跑到他脚边不停摇尾吠叫。
青年步伐沉稳,背负着双手转眼便走到近前,目光向场中扫视一圈,最后盯着站在后方的匪首不放。
群匪见他走到近前,纷纷拔刃相向。
匪首眼睛一眯,手按刀柄并未发话,他看似粗鲁,却有几分心计。赵老九身材颇壮,竟被两颗小小石子打翻在地。这青年好大的手劲,又有如此准头,腰间又佩有长剑,一副少年游侠的模样,让他一时间惊疑不定,不敢妄动。
青年目光逼人,虽只孤身一人,混身上下也无甚特异之处,却有种莫名气势散发而出,每向前一步,气势便好似加强一分。
一帮匪徒被气势所逼,不自觉的后退,两边一进一退,竟把那一家四口让了出来。
那名妇人衣不蔽体,赤着两条胳膊,极力在胸腹间遮掩。正羞愧难当间,一件外袍凌空飞来,罩在她的身上。
妇人忙将外袍紧紧攥住,抬头看见面前站定一人,虽不如何健壮,却如同一座巍峨高山般护在身前,心中顿时生起种莫名安定之感。
少女和男孩此时也扑到她怀里放声大哭,妇人转身看见自己丈夫倒在一旁,面上鲜血横流,不知生死,忙带着两个孩子手足并用,爬到她丈夫身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