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宁王府上,一老一少两位主子都是武将,出门鲜少坐车,一般骑马比较多。那也就是说……马车里坐得定然是小神医无疑了!
那位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果真是绝世小神医?终于知道为什么叫绝世“小”神医了,年岁的确够小的!
羊汤店的客人们,又激动又惋惜。小神医就在他们面前,而他们却白白浪费了跟她表达感激的机会!
最懊恼,最失落的,还是熊掌柜夫妇。绝世小神医来他们店用餐了,好激动,好兴奋!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可是,他们竟然没认出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面前来了又走了——真是有眼无珠哪!!
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顾夜,还独自步行了老远,才被躲在车帘后的月圆喊住“姑娘,现在没人了。快,快上车!”
顾夜跳上马车,不愉地嘟哝着“本来还想着在西市逛逛呢!西市的腊汁肉夹馍和金线油塔,味道也挺不错的。我还想捏个面人,买个糖画……本来想照着一天逛的。现在倒好,被你给搅和了!下次不带你出来了,你现在知名度太高,脑残粉太多……”
月圆哭笑不得,连连点头认错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人气高,主要是沾了姑娘您的光!人家是因为奴婢是‘绝世小神医’的半个徒弟,才对奴婢另眼相待的。姑娘吩咐隐魅,让他给奴婢弄个人皮面具。下次再逛街,奴婢带上面具陪您。这下行了吧?”
“这么麻烦干嘛?我干脆换个丫鬟带,不就行了?本姑娘又不止你一个丫鬟!”良辰一直在宁王府带着几个粗使婆子,帮她简单处理一些药材,倒没怎么在人前露面。
月圆圆乎乎的小脸垮下来“姑娘,您就这么无情的抛弃奴婢了吗?好狠的心肠啊……”
顾夜在月圆的抗议加求情中,回到了宁王府中。手捧圣旨的邢公公,已经在府中等候她多时了。能够让皇上身边的大总管,等了一次又一次,也只有她了!
圣旨之乎者也地说了一大通,意思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歌颂了她在这次疫情中的功德,另一方面是对她的赏赐,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首饰宝石、金银珠宝不说,盛德帝还收她为义女,封为“护国公主”,还把京城附近的一个州府,作为她的封地……
这对于别人来说,绝对是无上的荣宠。可顾夜却有些抵触赏东西就赏东西呗!这“护国公主”是怎么回事?能折成银子给她吗?平白无故多了个皇上干爹,并不开心!
这个旨意一下,京中顿时像热油锅里撒了一滴水,炸开了锅。“护国公主”的封号,可不是随便封的,必须对国家对朝廷有重大功绩的公主,才有此荣幸。
前朝,曾经出了个护国公主。那是因为她,在危难的时候,不仅救下了前朝开国皇帝的性命,还临危受命带着军队,抵御敌军一次又一次的奇袭……可以说,前朝开国皇帝之所以能够在乱世中取得最终的胜利,护国公主至少要占一半的功劳!
这位从东灵来的小神医,虽说挽救了京中众多百姓和权贵的性命,但封为“护国公主”,还赏了一处繁华之地作为封地……是不是有些封赏太过?
于是乎,早朝的时候,有大臣提出对小神医封赏的奏议。盛德帝的身体,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看上去已经跟常人无异。今日,他揣度着肯定有人会对“护国公主”的封赏提出异议,便很难得地出现在金銮殿上。
盛德帝盯着那位上奏折的大臣看了很久,直盯得他额头冒出了汗滴,才移开视线,问了句“各位爱卿,也觉得朕封赏过度?”
殿前的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监国的宁王,此时退到他原有的前排位置,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人。
“朕再问一句,各位爱卿那些是染了疫症又痊愈的?”盛德帝好久没上朝了,觉得这龙椅硬邦邦,坐着真不怎么舒服。他挪了挪屁股,目光扫向殿前的百官。
上奏的那位大臣,硬着头皮继续道“皇上,绝世小神医的确把不少官员贵胄,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臣等也认可她的功绩!但这‘护国公主’的封号……”
“朕知道,爱卿的意思是,挽救国之危难,才当得起此封号。朕问你,什么叫国之危难?如果小神医没能及时发现疫情,并不眠不休地研制出有效的药物,爱卿们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盛德帝顿了顿,又继续道“在座的各位爱卿,有一半以上,会被瘟疫夺去生命,朝中无可用之人!盛京将会重蹈临塘城的覆辙,成为一座鬼城!京中和周遭数百万百姓,在瘟疫中遭灭顶之灾……”
“或许有爱卿心中想着这场瘟疫或许没那么可怕……你们想过没有,炎国边境北有黎国窥视,西南有森国蠢蠢欲动,还有些小国像秃鹫一样,无时无刻不想从炎国身上啄一块肥肉……如果让这场瘟疫在盛京肆虐,后果会怎样?”盛德帝声音更加低沉。
“这是一场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流成河的战争。它关乎近百万百姓的性命,比任何一场斗争都要严酷。带领大家赢得这场战斗的小神医,难道算不得炎国的救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