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五谷拖着胸口插刀的叶妙岑逛了一圈仍旧热闹的武斗场,见过了简丹一众老爷小姐,没有理会结果,又拖着人去了梅姨的住处,一溜烟进了芥子园的精舍,一躲就是十来天。出来的时候递给梅姨一个兽皮包裹的盒子,拜托她让人交给柳小霜,梅姨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答应了下来。
其间简爱来过,以为他是受了伤躲着不敢见人,便也只是隔着门喊了几句,听到回应,也就没太担心,只是每日里都来看看,便在这日见到了他的本人。
瞧他精神抖擞,兴冲冲地喝着茶,嘴角不时划弧,隐藏着笑意,便问他是不是中了大奖,受伤了还这么高兴。
米五谷只是嘿嘿一笑,没有多说,只道闲着无聊,不如说说那次武斗场的结果。
简爱一直不关心这些,又哪里会知道什么结果,倒是梅姨说了些,大意就是矿区赛一事全权由简丹负责,简曼和简淑主动不再参与,只有简尚不依不饶的要求参与,却被手下的时阳狠狠教训了一顿,现两人都在关禁闭。
米五谷久未出门,按理该去见见简丹,只是梅姨告诉他尽量呆着不要出门,一直等到矿区赛开始再说。这事米五谷一点就透,这次得罪了人,人家肯定要报复,既然梅姨都说要躲着,那就躲着好了。
其间甘夏瑶来了消息,问了他最近近况,这才说起地脉石一事,之前在一号矿区的存点被开采完毕,她已经让封宝将其送来,此时应该早就到了罗武城,让他派人接应,然后就是甘家已经让出了一号矿区,现在垫底在三号,若是他有时间,最好可以去一趟。
其他的事情可以不急,唯独去地火岛这件事情不能耽搁,甘夏瑶为了当野斗的领队,可是拍着胸脯说三号要比一号好,说服人有多难,米五谷是尝过苦头的,所以知道她的不易。虽说早先时候米五谷就在三号矿区,但那时候人生地不熟,就没有多逛,好的矿点是知道的不少,但如今都这么久了,或许已经被开采了也说不定,那就必须亲自去一趟,帮其绘制矿区图。
李封宝,米五谷对他的印象其实很不好,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而是从一开始就是,堂堂练气5级的地仙,说当狗就当狗,似乎连一丝尊严都没有,而给米五谷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卑微,而是藏得太深,将一切的行动都交给了主子,他自己的内心事便全都藏了起来,太可怕,所以印象不好。
如今要和他打交道,米五谷就更是不愿身边人参与,不怕一万,就怕那个万一,所以还得他自己去才行。
这才刚刚说不让出门,就见他说着要出去,梅姨自然很恼火,便说了重话,告诉他简四海已经跑了,说不定现在就是暴风雨的前夕,出去惹祸随你,但是寻死就不能。
米五谷瞧着淡淡妆的梅姨,突然心头一动,叫来了简爱,说了句惊天之语,“帮我化妆!”
简爱又哪里会化妆?不过是例行检查身体罢了,再就是一个女子,若是到了年纪连化妆都不会,这事说出去多少有些丢人,便算是来个提前教学。
米五谷当然不会,可梅姨会不是,只看那妆容,就一定手艺不差。
见阻止不了,梅姨就只能尽量帮衬,然后又见米五谷拿出了不少东西,只是随便一瞧,顿时眼红心热,一把夺过一个精致化妆盒,爱不释手的瞧了又瞧,最后打开一看,居然现出了“蓼莪”二字。
简爱对于这些东西自然也爱,只是这个爱和梅姨的爱不同,她的爱大体是一份希望,而这份希望就要实现了。
看到梅姨呵呵笑得合不拢嘴,便也朝那妆盒瞧去,一眼看见蓼莪二字,惊得她微微张大了嘴。
米五谷愁眉不展,心道这些个东西真不能拿出来,好像谁见谁爱,还不分男女,不说二货打过主意,就是陆年都提起过不少次,说是只要出让此物,便卖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米五谷哪里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讨好尤荷的事情干嘛非得你做不是,自己还欠了一屁股债了。
梅姨拿起又放下,又再拿起,又再放下,连简爱都瞧得头疼,只是视线跟梅姨一样,不断在各种妆盒和妆料之间徘徊,好像是在挑选自己中意的那一样,最后收入囊中。
米五谷远转真元,身躯竟是再度瘦小了一圈,看得梅姨啧啧称奇,简爱却是挑眉不语。
妆容化到一半,简爱突然拿出了掌中宝,翻翻找找,终于找了一张相片,伸手递到梅姨眼前,“你看看,这是她吗?”
照片里是个张嘴大笑的女子,身着真丝法袍,脚上穿着彩追靴,其实很中性,但头上束着的马尾和腰上挂着的白色袋囊,又让人眼中一亮,图觉娇俏。
梅姨忙把照片里的女子和米五谷对比了一下,眉头一皱,道:“我去哪来弄这法袍来?”
米五谷只不过是出趟门,又不是要扮成个真女子,所以连忙说道:“不用麻烦,有个七分样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