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新都县县城的路上,任嘏发现,现在虽然已经时值深秋,是农闲时候,可是,在官道上,依然能够看到不少蜀中的百姓,或是三五成群、或是携家带口地,同他们一样,全都往新都县县城的方向赶路。
任嘏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背上背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子,身旁跟着一个三十岁许的妇人,她背上也背着一个看样子才几个月大的奶孩子,身旁还跟着三个半大小子,四个大小不一的小丫头,看那架势跟逃难的差不多。
于是,任嘏第一时间便跟上去,好奇地问道“老丈,现如今已经深秋,秋粮已经缴纳完了,您这携家儿孙,急匆匆向着那个方向赶,莫不是遇到什么难处想去新都县投亲戚吧?”
他误以为认为,也只有像这样打扮的一家人,或者一行人才会跟他掏心掏肺地说实话。
没想到,打从一开始,任嘏就搞了一个天大的乌龙。
就听那个‘老丈’操一口浓重的巴蜀话回答道“呵呵呵,这位先生,小人姓杨,大名叫白,小名叫白饭。小人的这副样子的确是长得比较着急了一点,但是,小人今年才刚三十岁出头,您用老丈一次来叫小人,小人可真不敢当啊!
这是小人的内人,这些个都是小人的儿女,小人最大的儿子也才刚刚十二岁,故此,现在并无孙辈。”
“呃!”任嘏被这个名叫杨白的汉子一句话怼得愣了好半天。
周围一起同行的百姓看样子似乎都认得杨白似得,他们听了他的解释,全都跟着一起哄笑了起来。
也难怪任嘏会看错,这个杨柏不仅满头白发迷惑人,他天生一副老成相,看上去也的确是比他的年龄要苍老一些,再加上古代百姓饮食不像后世百姓那么丰富,普通百姓的脸都比较黑,故此,他才将对方看成是个老者,而误以为杨白的女子是他的女儿。
“杨老弟,你既然年岁不大,为何头发全白了呢?若是身体有不妥之处的话,在下听说,这益州州牧大人的义父就是名闻天下的华神医,你怎么不去试一试,能不能让那华神医为你诊治一番呢?”孙乾才不管任嘏是不是出丑呢,他听了杨白的话,在看到杨白这副模样,便试探着问道。
益州这面传出来与华佗相关的消息,都说这位神医虽然已经贵为州牧金公子的义父了,可他平时没什么太大的架子,听闻他的名声的蜀人每天上门求医的人非常多,但是,这位神医立下了一个规矩,普通病症,由他的徒弟出手诊治便可,若是遇到了疑难杂症,他才会亲自出手为病患诊治。
不管对方是何种身份,都是如此。
这句话其实是废话,在益州,跟华佗讲身份,摆架子,那就是在找死。
现在,就连第五巡韦端、孔融见到华佗的时候,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是将华佗视为一个下九流的方技而已。
事实上,华佗本人,以及医生或者说方技这个职业在益州,在金珏控制的地区内受到百姓和世人如此尊敬,甚至是追捧,金珏在其中出力最大。
前面曾经提到过,金侯在江东打仗的时候,他帐下的军队伤亡率一直维持在很低的程度,这一点,就连鲁肃和徐庶都大为叹服,可是,他们哪里知道,金珏军中的伤亡率被压得更低,就是因为金珏和华佗两父子,提前了几千年的时间,将西方外科手术带入了这个时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