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身后的尾敦一看到这个年轻人,一眼看上去,立刻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便立即在自己的脑海里当中苦苦思索有关此人的记忆。
猛然间,尾敦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差一点惊呼了出来,好在他善于隐忍,眯着眼睛又仔细端详了那个年轻人的面容,确认了之后,他这才俯下身子,凑到刘和的耳边,低语道:“少主,张白骑身后站着的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有问题,他是曾经担任过老使君从事程绪的儿子。
他的名字属下记不得了,但是,他的相貌却与他的父亲几乎是一般无二,故而,属下才能将他认得出来!”
刘和闻言,先是一愣,他也同样在自己的脑子里仔细将尾敦提到的这个名字过了一遍,猛然间,他也想了起来,扭头低声问道:“敦叔,你说的程绪,可是那个因为谏阻先父出兵征讨公孙瓒,而被先父阵前斩杀了的程绪吗?”
“不错,少主,您正是好记性!正是此人!”尾敦颔首回答道,接着,他又言辞恳切地建议道:“少主,张白骑不但答应了鲜于太守的邀请,才于此次会议,而且,他还居然敢带此人来到蓟县,他心中究竟打得什么样主意,属下并不十分清楚,但是,有程绪之子在此,少主您不得不有所防范啊!”
得到了尾敦肯定的答复,刘和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一时间涌入心头,他此时的心情可谓是百感交集。
不管当初那个被杀的程绪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其父刘虞出兵阵前劝阻他罢兵,若是刘虞当时肯听从对方的建议的话,现如今,他刘和,不应该说是整个幽州,以及刘虞所在的家族都不应该是如今这步田地。
但是,事已至此,刘和也明白,他与张白骑身后站着的那个年轻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就如同他与公孙瓒之间的关系一般,因而,正如尾敦所建议的那样,有此人在议事厅里,对他的人身安全始终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隐患,三国时期,刺客横行,不得不防啊!
于是,刘和对着尾敦微微颔了颔首,吩咐道:“敦叔,你出面将他赶出议事厅便是,我想那张白骑心里也明白,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对我不利了!”
“少主您说的是!”尾敦点头应道。
紧接着,尾敦便主动站了出来,冲着张白骑一拱手,说道:“张太守,还请您让身后站着的那个年轻人自己走出议事厅吧!至于原因,您的心里面也很清楚,不过,您大可以放心,他的安全,我方还是可以保证的!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才是!”
尾敦话说得很客气,给足了黄巾军和黑山贼出身的张白骑面子。
在座的另外三位太守闻言,心中俱是一惊,他们心想,张白骑身后站着的那个年轻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够让尾敦这个非常善于隐忍的家伙主动站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此人赶出去。鲜于辅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田豫,田豫却是摇了摇头。
原本也是,程绪死后,程家可以说是完全败落了,刘虞一帮手下为了给他正名,自然是给阵前劝阻刘虞的程绪头上按上了私通公孙瓒的罪名,在幽州乡里就如同风箱里老鼠的一般,几乎到了人人喊打的局面。